“快完成了,春枝刚畴昔瞧。”春桃奉侍她穿好衣裳,端起架子上的铜盆,“我去厨房端热水来给女人洗漱。”
“我猜猜那是谁家的女人,看气度和穿戴,不像是普通的官宦人家,又有如此仙颜,若从小就长在都城,早就申明远播了,但是都城贵女中名声最显的那几个女人我都见过,并不是此中之一。”傅先生摸着下巴,深思半晌俄然道:“平国公府的二女人,传闻年前从庄子上返来了,你在绵州就是被她救的?”
“二伯父,等一等!”季云菀怔了怔,忙叫住了他。
“傅先生刚才来了,原是送来给方先生的,也给了我们一些。”季云菀在油灯下翻动动手里的册页,把盘子往她面前推了推,“尝尝,苦涩酥松,味道不比鼎香楼的差。”
季云菀看看东边那间亮着灯光房门紧闭的屋子,又看看从未生过火,正在厨房手忙脚乱的两个丫环,游移半晌,就从屋里提了油灯,提起裙摆,谨慎翼翼穿过已经落了厚厚一层积雪的院子去开门。
春枝把上面一层的饭菜取了出来放到桌子上,再把温着的酒放进食盒,然后提着食盒,拿起门外放的伞,往东边方先生的屋子去。
季云菀笑了笑,让她用碟子装了几块拿去给厨房的春枝。
马车里除了她和春桃春枝两个丫头,另有被褥寝具以及那尊玉佛,如果让二伯父上了马车,必定会被他发明的。但是如果无缘无端就不让二伯父上马车,那也必定不可。
傅先生没好气地拿起一块点心塞进他嘴里,“吃你的吧,谁和你抢。”
祁承已经进了院子,头也没回。
她猎奇地问:“女人,这是那里来的点心?”
“老方不出来,如何让高朋来开门?”傅先生出去院子走到屋檐下收起伞,掸了掸身上的雪花。
季云菀忙回绝,“不消了,既是送给方先生的,我如何美意义要。”
冯冀坐在前面驾位上,挥起马鞭,马车掉头往傅先生的宅子去。
季云菀倚在床头就着烛灯看书,春枝守在一旁烹茶温酒,时不时剪剪灯芯,沉寂入耳到吱呀一声院子门被推开的声音,然后就是咔嚓咔嚓在雪地里的脚步声,春枝忙放动手里的剪刀,去翻开房门,迎门外的春桃进屋。
马车走了一个多时候,就进了城门,季云菀和两个丫头都松了口气。眼看再要一炷香的时候就能回府了,春枝把车窗帘翻开了一条缝,一边往内里看一边轻巧隧道:“还这么早,二老爷必定……”
好不轻易在厨房把火升起来了,锅里倒下水,让春枝看着灶,春桃回屋,就瞥见桌上多了一盘点心。
季明瀚撩车帘的行动一顿,转头看了眼,上马车理了理衣摆就朝前面的来人拱手施礼,“世子。”
用完饭,春桃和春枝清算了桌子,就去厨房烧热水给她家女人洗漱。季云菀惦记取玉佛,穿上披风刚出门,正要往方先生屋里去,“叩叩叩”院门被敲响了。
季云菀屋里的烛灯亮了一夜,春桃和春枝两个丫头睡两个时候便要去方先生屋里一趟,替他把冷掉的茶水换成新煮的,再瞧瞧玉佛的完工进度。
翻开门,油灯昏黄的光芒照见来人,季云菀认出是那位救了隔壁囡囡的傅先生,便道:“傅先生这么晚了来找方先生?快请进。”说完,侧过身让他进院子。
祁承翻开车帘就下了马车。
季云菀正绞尽脑汁尽力想要寻个合法的来由,季明瀚见她不说话,低头持续撩袍角要上马车。
季云菀一愣,正要挑开车帘往内里看,马车缓缓慢了下来,内里响起二老爷贴身小厮的声音,“但是国公府的马车,内里是府里的哪位女人少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