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梦境没说话。她太体味朱翊钧了,晓得朱常溆这短短的两句话中包含了甚么意义。这已不是简朴的狐疑儿子,而是在作为帝皇的朱翊钧的内心不自发地起了杀心,想要掐灭了这个儿子的火焰。
朱常溆点头,“没说甚么旁的特别的话。”
“他可曾说了甚么旁的?”郑梦境一边想着若那边理,一边但愿获得更多的讯息。可不管她如何想,好似都没法破这个局。
自从朱常溆搬去慈庆宫后,郑梦境就很少看到他了。
这一打倒叫那寺人开了窍。他扶了扶被打歪了的三山帽,赶快回道:“郑藩世子已是五日未曾返来殿里住了。主子想着,大略还是在钦天监那处。”
朱常溆立在一旁没说话,只看着母亲同宫人们前前后后地清算着。等清算安妥了,就乖乖地听话去洗漱。
小寺人一愣,脑筋里转了转,有些木地一时没明白过来,就好似没上油的自鸣钟。田义瞧了气不打一处来,没见圣上正不欢畅吗?!还这么磨磨蹭蹭的!
而身处启祥宫的朱翊钧就没这么舒坦了。他躺在榻上,翻来覆去的,就是睡不着。
郑梦境不动声色地朝他瞥了一眼,内心就有了数。必是本日在启祥宫受了甚么委曲了。此时她倒也不问,只让几个孩子们落座后一同用膳。待吃完了,同他们一起在院子里走了几圈消消食,才将朱常溆独留了下来,拉到里殿去问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