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安当下就叫人领着郑家父子去屋子,本身持续守在张家门口,寸步不让。气得郝如松直跳脚,“你个宦官!奉承外戚,勾搭小人!”
郑承宪了望着赵氏被嬷嬷拉进门去,扭头进了对门的宅子里头。
却不料郑承宪听了以后,当下便说要一道走。张敬修想叫他们分开,却叫郑承宪给压服了。“我与犬子虽是粗鄙出身,却也晓得点事理。贵府眼下正乱着,本不该添乱,但就此拂袖而去,实在挂记。且叫我们父子将你们送回老宅,再做筹算也不晚。”
高氏忿忿地关上了门,一起哭着归去正屋。
此时的张家已经从都城留守的下人处得了要籍没的口信。王氏顿时便没了主张,“这可怎生是好?!”
“无妨。”郑承宪拦住要去把钱抢返来的儿子。他们的钱多数在钱庄上,没了钱,自去取一些出来用便是。
郑承宪一咬牙,拱手见礼,拉着儿子冲到大门前。他定了定神,将门翻开。
任养心在湖广巡抚的位置上已经呆了有些年初了,为了能回京,他乃至不吝放弃了与士人的清贵,不吝折节下交奉迎内监。这此中也包含了湖广镇守寺人吕安。
王氏赶快拦住,赵氏已是高龄,如有个闪失可如何是好。“不如换我去。”
张家的大门被缓缓关上,不甚划一的脚步声从门口一起沿着围墙散开。墙内氛围寂然,竟无人敢说一句话。
张敬修推让不过,便允了。返来与长辈兄弟一说,不由感慨,“怪道人言,仗义每多屠狗辈。”
门外的郝如松正和吕安辩论不休,此时见内里有人出来,赶快上前查问:“你们二人是谁?”
小吏点头哈腰,反复了一遍任养心的叮咛,马上跑去马房挑了匹快马往荆州府去。
郑承宪还不待说话,张敬修叫高氏扶着进门,他行动不比平时妥当,声音还是明朗,“你们……快些走吧。”
世态炎凉,大略不过如此了。
赵氏环顾一圈,沉声道:“我要出门去。”
张敬修皱紧了眉,“叫小我去知会一声,就由得他们去吧,此时他们二人怕是压根儿不想与我们家扯上干系。”
郑家父子身无长物,郑承宪的荷包里只要几十两的碎银同小额银票,郑国泰的多一些有一百两。
任养心摸着本身颇是对劲的长须,对劲地点点头。
一旁一个锦衣卫百户上前施礼,“获咎了。”他朝底下两个小兵使了个眼色,二人当即上前来搜身。
前脚刚进宅门,尚未安设,后脚郝如松就领着人过来了。他大手一挥,“把张家团团围住!断不准叫一小我出门!”
世人分头行动,忙活了一早晨,第二日起来筹办解缆时,发明已有十几个下人挟了银钱跑了。此时也管不了这很多,只仓促赶回老宅。
大门被翻开,外头站着如林如森般的锢家军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