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舟磁性清冷的声音从身后传来,长胳膊已经环抱在她腰间。
并且一年四时就两身衣服,夏季是面前身上穿的这件藏青色中山装,四个口袋早已磨破,藏青色也早已泛白;夏天是一件土布对襟衫,脚上长年是一双拖鞋。
不管多冷,车大爷老是穿戴那双看不出色彩的拖鞋,脚指也早已不见肉色,乌黑一片。
“下个月。”文舟道。
车大爷傲视了文舟一眼,一言未发。
文舟瞬时哑然发笑。
车大爷眨了眨眼睛,微微点头,算是晓得。
车大爷的话他不敢不听,但是却又清楚心生顺从。
文舟的影象中,从他记事起车大爷就一向在这里守大坝,每次来,他都能见到他。
这时,车大爷昂首,那锋利的目光投向妮妮,吓得妮妮一个激灵,嘴巴愣是一时合不上。
这行动,不减色于茶艺师文艺。妮妮内心想。
“甲”车大爷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当年他遭受左剑叛变,痛不欲生时,恰是车大爷的一句话,让他走出凤洲,去了海城。
谁也不晓得他本年有多少岁。自从文舟第一次见到他,他就是这个模样。
妮妮只要打仗到他的目光,内心就一阵心惊肉跳,那眼神太骇人了。
一眼望去,群山环绕下的水面波澜不惊,偶尔一两只白鹭略过水面,点出圈圈波纹。
车大爷没有别的爱好,就是好抽一口,喝一杯。
面前是一个干瘪肥胖的老头,佝偻着的腰几近要完成九十度,伸长的脖子前倾着,沟壑纵横的脸看上去非常骇人,特别是那双锋利的眼睛,带着一股让人没法言说的害怕。
妮妮弱弱地对车大爷挥了挥手,轻声道:“车大爷,再见”
“能还是不能?”文舟仍然不断念,毕竟方才播了种,他很有信心生个神童。
他想早点儿把媳妇儿娶进门,免得夜长梦多。
“嘿嘿……”
文家对他倒是格外恭敬,文舟的爸爸文国群常常给车大爷送来好茶好烟,来山里的时候,还常常过来陪车大爷喝喝茶,聊谈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