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世繁华也好,落寞也罢,再无人让他牵挂。
花知君裹着被子站在花葬影门前,悄悄叩门,幽州气候虽不似九幽阁那样稳定,却也是冷暖合宜,花知君小时候被冻坏了身材,故而一向惧寒,花葬影开门就瞥见一个大粽子杵在门口,不由发笑。
“浑沌初开,天道初成,他是被天道眷顾的人,捡到了奄奄一息的我,修习术法,操琴写字都是他教我的,厥后游历九州,看过悲苦残生,我才发明,这人间统统的不幸都与他无缘,天道把最好的统统都给了他,而我是个变数,天道本不容我,是因为他宠我护我,将我捧如珍宝,天道才挣只眼闭只眼,却在他看不到的时候,将那些不幸悉数给了我。”
白袍如水流淌在玉阶上,步步无声,冰冷的眸承载六合万物,却不肯错过玉阶之上,寒御座上那孩子的一滴清泪,完美的手指接过那滴泪,送与唇舌,微涩倒是甜美。
“离魂之毒,无药可解,古籍上书,离魂者,需以生魂护养,安定灵魂,悠长如此,中毒者轻则坠入魔道,噬魂成瘾,重则魂飞魄散,万劫不复!”
薛槐看着烧起来的三分秋色,笑得猖獗,回身走进夜色里。花葬骨看着薛槐分开,一个闪身进了火海,薛兰焰还不能死,起码现在还不能。薛槐回到秋筑本想带着花葬骨分开这里,但是屋子里一小我也没有,床上已经凉了,想起三分秋色的大火,他疯了一样的跑了出去,三分秋色的火势已经没法节制了,薛兰焰被下人们发明昏倒在草丛里,薛槐和抬着薛兰焰分开的下人们擦肩而过,红着眼就冲要进火海里,千钧一发,一抹红色狠狠的把他抽飞出去。
温热嘴唇亲吻额头,麟瑶如梦初醒,倒进一个温热度量,思路还未复苏,倦意来袭,沉沉入梦,梦一场浮光掠影,梦一场风花雪月,梦你所愿的统统。
“你可知他身上多少因果,算计他,麟瑶,你当真觉得天道会护着你吗!”
一叶孤帆和巫徒一脸抉剔的看着御马而来的顾宵,视野落到他身后浩浩大荡的迎亲步队,才稍见和缓,巫徒看着一脸核阅的一叶孤帆,想着本身空了一半的乾坤借,只感觉心肝肉都疼。
娘之!谁要他帮阿谁忙啊!
拜别前夕,琼山当中,有一竹林小筑,瑶华映阙在此小住几日,期间一叶孤帆和巫徒防火防盗防薛槐,三人斗得如火如荼,花葬骨和瑶华映阙在竹林小筑里,煮茶论道。
危城拎着两坛酒从天而降,像是和薛槐约好,前后脚赶着出去,瑶华映阙白他一眼,手背红肿的一片已经消了,昂首看月朗风清,怕是这安稳也快到头了。
一滴滚烫的泪水砸落在纳兰珏的手背,她像是惊觉到了甚么,想要抽手翻开盖头,可花葬骨抓得紧,那么用力的抓着她的手,却谨慎翼翼的没有弄疼她,那一滴泪灼痛她的手背,像是错觉,盖头下的红唇轻抿,纳兰珏眨了眨眼,眨碎了眼角的水光,喉中哽咽亦是无声,重重点头,菱形水晶撞在一起,叮叮铛铛响成一片。
茂林到北阳不过两三日的路程,薛兰焰收到薛槐不日将归的动静,更加抓紧手头的事情,日等夜等,等来等去,就比及了下个月,薛兰焰本就身材不好,如此折腾一番,病了一场,卧床疗养了半个月,青龙载着薛槐和花葬骨才渐渐悠悠的落在北阳山上。
“师姐,让那孩子做你的养子,随顾姓,单名一个谦,望他如君子谦谦,傲立于世,不染浊尘……”
“二哥,你睡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