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简斜倚在贵妃榻上看闲庭落花,散落了一地的纸张,密密麻麻写满了字,臣沦过来的时候,就见自家兄长已经睡着了,谨慎翼翼的把地上的纸捡起来,烧成灰烬,脱了身上的披风给臣简盖好。
解筱坤捋胳膊卷袖子,箬离连个眼神都没给他,现在的局势已经不是他们插手就能摆布的了,担当大道,花葬骨必定支出了无可挽回的代价,他现在守势虽猛,不过强弩之末,思及此,箬离踏出一步,人已经呈现在花葬骨和薛槐中间。
“不知所谓,也比你用心叵测的好!”
九州・帝水天
花葬骨止了琴音,看了箬离一眼,回身朝穹顶走去,路过顾离身边的时候一丝停顿都没有,如许的熟谙与陌生,顾离转头深深看眼薛槐,回身跟了上去。
最后三步,顾离每走一步就说一句话,等他说完,人已经站在薛槐面前,他的修为如何连他本身也不清楚,他不喜好与人夸耀,更不肯用这修为去逞凶斗狠,阿爹教过他力量是用来保护的,而非伤害,最后一个字音在唇齿间缠绵,流光从天涯飞到他的身边,刀枪剑戟神兵利器将他和薛槐包抄了起来,有很多的倒抽寒气的声音,这些可都是在万圣殿驻守不知多少年的老伴计,今次如此破天荒的给面子,前来助阵,就是不知助的是谁了……
尘嚣自断七弦,不舍得蹭了那只手,才化作流光飞离了万圣殿,黑袍也随之消逝了王座上,只留下一声叹在这大殿当中无人聆听。
这一声多么熟谙,九泽之时,花葬骨也说过一样的话,无愧斩落不留余地,顾离退了半步,一脚踩空,身子朝后仰去,落入一个微凉的却熟谙的度量,他昂首只看到花葬骨精美惨白的不见赤色的下巴,以及那一缕缕雪色的长发,花葬骨低头,只一眼,顾离健忘了反应,由着花葬骨将他推出去,白狐狸将他护到身后,神采很不好。
“不知所谓!”
“如此就好。”
“一起辛苦了。”
顾离一步一步走的很慢,很稳,他望向薛槐的眼眸里如死水普通,一丝波纹都未曾闪现出来,他骨子里是像极了花葬骨的,这句话并不全对,与其说他像花葬骨,无妨说他更像二百年前阿谁运筹帷幄与天道斗智斗勇的葬骨。
“你们要打我不拦着,将这九州当作疆场我但是要管上一管的。”
“十万年的因果,唯有你亲身斩断,才可翻覆乾坤,达成所愿。”
“阿爹说,不能惹事,不能痛恨,不能出风头,为了让阿爹高兴我都做了。”
薛槐说着,已经将顾离逼退到云海边沿,再退一步,便会从这苍穹上坠落尘寰,也就意味的顾离的惨败,顾离紧抿嘴唇还是不慌不忙的防备,打击,仿佛被逼到险境的不是他一样,终究,折戟沉沙,都败给了无愧,再无趁手的神兵利刃,巧妇难为无米之炊,更何况顾离面对的是天道薛槐!
天道的宫殿被拆得七零八落,顾离携怒而来,却手无寸铁,让那些闻声而来的诸神们幸灾乐祸,如此一个奶娃娃竟然敢和新天道叫板,九州已经有好久没有见到这类闹剧了。
语毕,琴弦微颤,似是在回应着甚么,好半晌从黑袍中伸出一只手,惨白的没有赤色的骨节清楚的手,他只悄悄地招了招,尘嚣灵巧的止了琴音,凑到那只手上面,指尖悄悄挑起一根琴弦,落下倒是无声,尘嚣的琴身颤了颤,犹不断念的把琴弦凑到那指尖……二弦……七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