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戮神采不动:“不玩了么。”
乐声更加婉转,只听一阵风刮衣袂的簌簌之声,世人只觉面前一花,就有一人昂然立于喜堂正中。
“秦师叔大喜,侄儿在这厢道声恭贺。”花蚕轻声笑了笑,从花戮衣衿里摸出一块金色牌子,“因着也没寻觅甚么好东西,便将此物权当贺礼,还请秦师叔与朱大宫主不要介怀。”
那终是只剩下个玉合欢留下的彩衣阁的薄命女子眼里闪过一抹冲动,竟是要落下泪来,花蚕从袖口抽出一方手巾,悄悄递了畴昔。
还没等众武林人说出甚么,却见那宫主朱紫大喜着看向角落处:“阿风阿风,你等的人来了,就别迟误吉时了,快出来罢!”
秦公子?世民气知便是喜帖上所写另一人“秦风”了,细细想了想,倒是无人能识。
“恭迎宫主——”顿时稀有十宫人涌入,对这男人齐身下拜。
这却成了风俗了么……想了想,花蚕心中有些发狠。
昔年秦风少年出道,一手“破天十三式”使得是入迷入化,江湖人称“冷剑公子”,只可惜后第五玦请他护着玉合欢,后又因着晋南王府出事而被朱紫带去,今后沉寂,及至本日,竟是无人再能想起当年那颇受好评的少年剑士。
花蚕轻声笑道:“如何不去?”跟着给绿萧扔下句话,“你归去便对青姨说了,到时我与哥哥必当定时前去。”
他话音还未落下,那花瓶后就真有人走出,一样是一身大红喜袍,面庞清俊,却没有朱紫那般喜于形色,只在看向花氏兄弟二人的时候,墨黑的眸子里闪过一丝暖意。
“去?”花戮扫一眼说。
花戮把花蚕狼藉发丝弄到一边,手掌抚上他的后脑:“睡罢。”
因着对盘月宫之事非常猎奇,早早地各门各派就等在了那谷地以外、迷雾之前,不过一刻,只听迷雾中响起一片机括之声,迷雾散去,有一众身着红色长袍的男女垂手站立,领头一人一身儒雅衫子,手中握着折扇,一派风骚萧洒。
一打眼,就是满室的红,全然是个喜堂的模样。
风冶快步走过来接过牌子,才一看脸上就暴露些讶色,但他也没游移太久,回身便把东西递到朱紫手上。
以后,便只剩下彩衣阁门主青柳与花氏兄弟三人了。朱紫晓得秦风眼里这些人在秦风眼中便是仅剩的亲人,内心又惦着洞房花烛,就把客人留下来,一人安排了一间配房住下。
朱紫自是喜气洋洋,行过礼后大手一挥,便有宫人连续上了很多好酒好菜,是个大摆筵席的豪阔模样,众武林人看过了,也没觉着有甚么诡计,便都各自吃喝起来,朱紫也去敬酒,虽还是有人觉得此事不当,却也不会扫了这武林一大宫宫主面子,都是喝了下去,一时热烈非常。
世人方才又坐,却听风冶又道:“宫主,吉时已到,请秦公子出来罢。”
见仆人出来了,这些个来做客的便也都站了起来。
“青姨。”花蚕轻叹过后,还是温声唤了一句。
“我乃朱紫,本日与敬爱之人结婚,还请诸位做个见证。”男人一甩手说道,那声音不大,却能让每一人都听得清清楚楚,“诸位就坐,不必客气。”
这边没叙上几句话,又几声乐声响起,结婚之礼便开端了,世人都站起来观礼,看那朱紫与秦风二人叩拜六合,有人皱眉有人露一丝讨厌但也有真的带了几分恭喜意味的,恰是人间百态、各不不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