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澄晚被花残手指碰到,身子一僵,跟着便软了下来。
花残朝顾澄晚招招手,然后冲自家师父笑道:“师父师父,小残儿昨晚问过阿澄,他情愿做小残儿毒人啦~”
顾澄晚心中一慌,眼皮不由颤了颤,勉强按捺心机,他安静答道:“你多虑了,我不是早已承诺过了么。”
“哎呀,阿澄不爱旁人插手,我便不插手就是。”花残手指顾澄晚蹙起眉心摆布抚弄,“做了人蛊,就能操控千百种蛊虫,到时候,想做甚么不成以呢?阿澄阿澄,你便应了罢。”
“人……蛊?”顾澄晚口中喃喃念着,目光不由自主朝花残摊开手心看去。
花残右手手腕一翻,指尖就拈了个薄薄小刀,月色里出现一层寒光。他坐到顾澄晚床边,拉开他衣衿,暴露一片白净胸膛。
花残伸手给他拭去,轻声安慰:“莫怕,你不动,我便不会那样待你。”说着眸子里划过一丝暗芒,“我喜好有灵性蛊,不喜好太木讷东西。”
这番神情姿势,与白日里截然分歧。
眼角微挑、唇角轻勾,一双眸子里水波流转,似笑非笑,竟有了几分辩不出鬼怪之气。
他翻身坐起来,把视野投向花残方向,便又吃了一惊。
顾澄晚毫不游移,举起碗大口大口咽下,青紫唇上沾了血迹,竟然现出几分艳色来。
顾澄晚内心觉着不对,又一时说不上来,只好又道:“我没有异心。”
顾澄晚直视花残脸,那明显是个尚未长成孩童,说出话倒是字字插心上,一下子被打了个措手不及:“不过是缘罢了,没甚么好说。”心境翻滚,眼中情感亦是急剧变幻,到底还是沉寂下来。
蹦跳着跑过来,花残停花绝空中前:“师父,小残儿把东西拿来了!”
花残很钻进,顾澄晚看花绝地眼里与死物毫无辨别,便也没甚么与他搭话意义,倒是顾澄晚冷不丁见着花绝地看向花残背影流暴露暴虐恨意,大大吃了一惊。
顾澄晚有些迷惑:“如何不涂些加快愈合药物上去,也好早病愈?”
花绝地探指导了花残臂上穴道止血,冷眼看向顾澄晚。
顾澄晚接过碗,置于身前。
“报酬刀俎我为鱼肉,你请便罢。”顾澄晚一闭眼,竟是断念了任其施为模样。
花残明显也重视到顾澄晚到来,他一回身看着竹门边人影,顿时笑得非常光辉:“阿澄阿澄,你醒啦!”
“阿澄,我可要种蛊了。”花残和顺开口。
顾澄晚像是听懂了似,抖解缆子渐渐安静下来。
花残抬起左臂,腕子上狠狠割了一刀,顿时血流如注,一股股淌到阿谁瓷碗内里,约莫半柱香工夫,碗就被注满了。
又听花残柔声说道:“此蛊名唤‘缠丝’,由‘细如蚕丝缠骨不化’而得名,他入了你身材里,如果你对我不住,便会绞断你骨头、抽干你骨髓,让你血肉干枯而死。阿澄,这但是我四大保命蛊之一,你看我对你好不好?”
“阿澄老是眉头深锁,做出这般不幸模样,若不是得志,便是情伤。”花残手指轻抚顾澄晚脸,仿佛顾恤普通,“这般斑斓阿澄,是那个不懂珍惜?负心负情浪荡子,如何配活这世上?”
花残轻声笑了笑:“你为何不睁眼看看我?”
一时候,顾澄晚竟然感觉有些惊骇。
“阿澄,你做定了我毒人,要不要也做我人蛊?”花残目光落顾澄晚面上,唇边弧度扩大了些,“总归也是我了,不如做些对我有效事,好不好?”
鲜血入腹,腹中暖意非常,这一刻,顾澄晚竟感觉身上残留痛苦一扫而空,说不入迷清气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