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怕是皆入你眼,却无一个入你心吧!”太子哈哈大笑,不筹算放过他:“你看看上面那一排长桌,最美的是哪个?”
“为甚么?”
沈乐笑着说:“这才是重头戏。你如果有本领带走上头肆意一名公子,我的船明天就白供你使唤;或者更费事一点,有人过来接你去他的船。不管是哪一种,都算此行不虚了。”
她唱的是《九里》,这首歌讲的是一个布衣女子恋慕贵族公子的故事,故事跌宕起伏,末端是幸运完竣的,但沈娡却听出了不祥的意味,不由微微皱起了眉头,感喟一声。
“我可心高气傲了,不想哄人,也不想自揭伤疤。”沈娡打量了太子一番:“你也是家里不受欢迎的人吧?”
“对,我和你一样,不喜好人群。”太子在沈娡身边坐了下来,说:“你是谁家的女儿?”
沈娡摇点头。
“是吗?”太子把手搭在窗栏上,身子微微向外倾斜着:“看来看去都是这些面孔,实在令人生厌……咦?阿谁是……”
坐在他劈面的男人微微一笑,声音有些沙哑:“太子此话便是讽刺了。京都贵女之名四海皆闻,能来泛舟会的更是此中俊彦,如何会入不了我的眼呢。”
好一曲天宫妙音,令人三月不知肉味,称此声只应天上有亦不为过。玉箫呜呜如泣,纯洁的箫声没有喧宾夺主,像缎带,像鱼般游走,将歌者的嗓音烘托得更唯美雅澈。天赋异禀,后天练习有素,近乎完美。
半晌后,他说:“最美的当属章政公主,艳冠群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