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官有他亲笔手书,殿下过目。”
姜堰嘲笑,“来人,摆案!古有佛陀割肉饲鹰,今有刘太爷捐躯奉送乡里。”
“小弟与兄台有缘,兄台欲兴大义,小弟愿大力互助,但代价方面……”
远远的一家肉摊围满了人,腥气深重,不知是何猎物。
陈镇。
“现在一点吃食都没有。小人专门收买充足的人牲,剁碎分收回去,帮忙大师度过灾月,可算天大的功绩。至于他?”
刘芳亡魂皆冒,惨叫一声瘫软在地,黄浊的液体从官袍下渗入出来,腥臭难闻。
国难当头,杨畅怀一党不但不为家国济,竟还在背后使绊子。
飞鱼卫从县衙搬出一方大桌立于街口,百姓争相围观。
飞鱼卫当场将一团烂泥的刘芳五花大绑,随后张贴布告:明日有赈灾粮送达。
……
……
一番扳话下来,才知田雨相是庆城巨富田守成的儿子,田家祖上田晨曾官拜上卿,告老归乡后,家属长辈便不再入朝为官,用心筹划财产,经年累月小有家资。
“此为天灾,朝廷尚复有力,你我如之何如?”
一个男人倒在地上,猖獗捶打本身的胸膛凄厉恸哭,满嘴尽是鲜血,面前的肉摊铁钩,吊挂一条活色生香的女人手臂。
屠夫见到大队人马,为首公子锦缎华服,对他瞋目而视,便讪讪道:“公子,人牲能够帮忙大伙度过灾荒。”
姜堰抽出林卓佩刀,跳上马背,一刀将屠夫劈杀当场,血溅五步。
田雨相的眼中起了一抹亮光。
“是!”
少年感慨无穷:“刚才鄙人也在镇上,亲眼目睹人间至惨,中间惩戒恶屠并为伉俪二人收尸,令人敬佩。”
好一名绝美儿郎!
姜堰稍作考虑,令林卓代为雕刻一段碑文,以轸皇室自省之效。
“太子殿下,下官招了,招了!”
路过陈镇。
姜堰让他固然去办,如何令贩子松口,他自有手腕。
“去县衙!”
“确有几位,实在小弟在京师也有酿酒用的粮食,兄台筹算赈灾?”
林卓第一次见姜堰暴怒,哪敢怠慢,亲手将屠夫枭首,并调派两名飞鱼卫,照叮咛去办。
少年解开水袋在坟前洒了些许,自报家门,他叫田雨相,庆城人士,去都城打理家属事件,偶尔路过此地。
俄然背后传来一声嗟叹:“好一首惨绝人寰,中间深知百姓之苦。”
姜堰正色道:“鄙人正有此意,劳烦田兄帮手联络你的朋友,明日晌午,鄙人于摘星楼设席。”
姜堰自嘲一笑,对墓碑拜了拜。
姜堰点头道:“屠夫自是恶贯充斥,说到底还是朝廷无能。”
……
姜堰哪怕作为穿越者,现在也恨不得将那群恶党,生吞活剥千刀万剐。
“你说甚么?”
“将刘芳押送回京,本宫稍后措置。”
诗曰:佳耦同年饥饿死,不如妾向菜人市。
百姓见状喝彩雀跃,伸谢官家大恩。
姜堰惊奇地打量对方,一时竟分不清他究竟是雌是雄。
萧蔷的清眸怔怔地望着美玉般的男人,不知如何描述现在的敬佩之情。
“下官不知。”
刘芳哆颤抖嗦地从袖筒里摸出一卷书帛,林卓道:“公然是柳茂青的笔迹。”
哐当!
此情此景,令姜堰的肝火几近突破天灵,近乎落空了明智,“匹夫!你好大胆!”
屠夫伸长脖子鬼气森森,四周的百姓麻痹冰冷,只等买肉,而男人跪倒在地,两行血浆垂挂脸颊,已然断气身亡。
姜堰懒得入府衙,只问张屠夫是何人教唆。
姜堰率人正巧赶到,瞧见肉摊,几乎当场吐出来,萧蔷更是柳眉倒竖,要活刮了这恶屠!
姜堰低吼道:“林卓!将其枭首!令飞鱼卫传首各郡,治下再有此卑败行动,本宫定夷其九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