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时隔这很多年另有人记取老夫当年英勇确切可贵,老夫便认下你这个门生,必让你受益无穷。”姜太傅听之大悦,也不计算话里几分真假,两人皆成心,算是一拍即合。
祁采采笑了起来,不觉得然道:“繁华险中求,若门生是个脆弱中庸之辈本日哪另有机遇站在此地同大人扳谈呢?”
“你竟如此胆小,敢在天子眼下做鬼?”姜太傅半信半疑。
这答复亦是爽快,祁采采以同僚身份面见姜太傅与之前做太子妃时对姜太傅的寥寥认知略有差别。她前身出世将门,父亲祁隆只喜舞刀弄枪对宦海那些蝇营狗苟深有成见,姜太傅常以一些礼数管束边关小型战役,文臣风采实足,祁隆天然对姜太傅高居枢密使抱有牢骚,道是姜氏一族为好处权位可置民生安危于不顾,不耻同为武将。
听闻此言姜太傅何尝有半分思疑,怒不成遏,料定府中公子定是指姜宴几那惹是生非的玩意,这么一来也就说得通都畴昔这很多日子沈秦微才来投诚,原是自家出了个老鼠屎,搅混了这一锅好粥!
姜太傅眼神狠厉很多,逼视着沈秦微阴测测问道:“那便是说圣上已经见过册子了?你又是如何能自皇宫带出来的?你曾来过府上老夫又为何不知?”
祁采采已不是第一次来太傅府,可此次端着身份,是光亮正大来去,便悄悄候在肩舆里等待通传,少顷听得一衰老声音笑道:
“门生只说那鹞鹰送到了勤政殿,却未说送到了圣上手中啊。大人也晓得,圣上克日在勤政殿理事皆有骊妃娘娘作伴,当时恰好……”说至此脸突得红了红,才持续道:
“老夫偶然听些废话,先讲册子的事。”姜太傅见沈秦微面色自如,全然不惧他的威压,对沈秦微的思疑淡去很多。
祁采采神采沉了沉,有些悲忿道:“这便得要大报酬门生主持公理。”见姜太傅允了方道:“殿试前府中公子曾设江宴,门生天然参与,但未曾想因着不堪酒力竟被抬回贵府……门生也是铮铮铁骨的男儿,实在气急,才一向避着府中公子。”
当下可见姜太傅已红了眼,失了气度,祁采采掰开姜太傅握持她胳膊的手,淡笑道:“大人过分暴躁了,门生这不正要说么?莫非大人思疑是门生偷的?”
闻此祁采采却不是更寒微,反而直起家来平视着姜太傅道:“家父常言大人武能徒手斩六将,文能安邦,乃当世不二豪杰,下官虽未曾有幸受教于大人门下,可心心念念皆觉得然,还望大人成全。”
姜太傅已经肯定沈秦微的诚意,鹞鹰的事情做不得假,敢在圣上手里偷东西,这投名状他定是接的,可出于谨慎,该问的还是要问清楚。
“鹞鹰身轻落下动静不大,又是门生躲避外间时自那窗外飞出去,门生为了强身健体也苦练过些许技艺,便活捉了它拿了它腿上缚的东西。”
一时没反应过来朝中哪个姓沈的侍中,思及沈家沈知味才想起摇身一变三品大员的新科状元沈秦微,姜太傅似是非常不测,本说让下人带出去,细心想过又起家亲身去迎,径直踏门出去看也不看顿时就要被饲獒的小厮。
“大人既然说及此事,门生便有两事相告了。”祁采采又一揖,缓缓道:“其一,这东西是圣上与门生在勤政殿议事时一只鹞鹰带出去的。其二,门生之前到过府上,却不是第一次来了。”
祁采采成心偶然提起,便见姜太傅面上笑容稍减,叹道:
“哎呀,沈侍中拜访舍间蓬荜生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