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宫清寂,光阴无终,那有朝一日,葭儿可会感觉沉闷?”
“恐怕启事不止如此。”班念烈悠声道。
听了此话,高越垂眸深思了半晌,方抬起沉寂的眼眸,缓声道:“她乃丞相之女,不管爱与不爱,越儿将她留于宫中,不过是身边多了个女子罢了,但能是以于朝中获得卢丞相的拥戴,拉拢民气,才是正理。”
“夫子经验的是,越儿服膺,遂不管父王对越儿有再多的不满,越儿都会淡然处之。”
“非也。”班念烈笑着,瞧着他道,“越儿乃天底下最为有情之人,但多情自古皆殇,遂夫子需当警告你,情之一字,只忠于一人便可,其他便是烘托,那葭儿,虽乃官方女子,但生性纯良,毫无虚荣浮华争宠斗艳之心,你留她在身边,于前朝便可放心政事,于后宫又可尽享安逸,当真是再好不过。”
“定当不会。”
殿内香炉轻燃,暖香暗溢,夜风吹拂,烛光微闪。红绡帐下,传来如醉的低喃,和顺的缠绵间,落红于榻······
“葭儿长大了。”
“诺。”
“夫子但是在言越儿无情?”
东寒宫内,斯琴和弄棋二人将洗漱之具送进寝宫以后,便悄悄退了出来。初晨之际,宫殿宁寂,两个小丫头脸上带着暗笑,坐于殿外的台阶之上,小声地群情着方才于寝殿内所见之事。角落里,肃立很久的玉菡瞧着她们低声窃语的模样,神采渐凝,方不悦的回身拜别,贴身侍女言书赶快跟在厥后,随她而去。
“入宫多日,葭儿住的可还风俗?可想于宫中长留?”
“葭儿莫怕,闭上眼睛便是,仪止哥哥会很轻的。”
园中传来吕尚子的高唤声,两人回身,只见尚子快步从巷子那端急奔而来,气喘吁吁,冲高越道:“殿下······今晨慕容大人随班大人一道进了宫,路过东寒宫外,想见一见殿下你,现在······正在我们宫中候着呢。”
“原是于后花圃中安步,瞧见这杏花开的甚好,暗香一人,便折来了几株,想置于宫殿当中装点一二。”
言罢,她方俯身拜别,便又带着侍女徐行朝殿内走去。此时,班念烈瞧着那女子远去的倩影,方问道:“她但是卢丞相之女,卢玉菡?”
听罢,越自知此事之重,便回身,对葭儿道:“仪止哥哥先行回宫,你且先在园中自在逛着。”而后,他又抬眸瞧着那随行于身后的两个宫女,叮咛道:“你二人定要好生跟着,莫要出不对。”
“不冷僻,倒是耳边清净了。”葭儿轻声答道,此时,她抬眼迎上他的眸光,遂又道:“自打入宫以来,每回跟仪止哥哥于园中安步都会遇见众位娘娘,她们都很喜好哥哥,以是爱屋及乌,也会来和葭儿说话,而葭儿每回却都不知该如何应对,只能傻笑,遂让众位娘娘嘲笑了去。”
他沉寂的声声响于耳畔,葭儿听之,轻声答:“统统甚好,葭儿只想陪在仪止哥哥身边。”
“嗯。”在他期许的眸光下,葭儿悄悄的点了点头。
宁寂的天井当中,两人一问一答。她躬身偎依在自个儿右肩的模样甚为灵巧温馨,犹惹人怜。现在,越垂下眼眸,透过夕阳的余晖瞧着身边的少女,只见她的碎发和顺垂下,遮于额角之上,在落日中,影影绰绰,让民气动。见之很久,他眸光温和,方才柔声道:
“这园内的花儿谢了,也不见众妃嫔嬉乐赏玩之景,葭儿可感觉冷僻?”他垂眸,瞧着她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