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是!是!那下官这就安排人手去办!”说着便指派数人,借取板车,送走尸首,后山安葬,不在话下。
侍卫总领闻言怔了一下,心想:“是谁,胆敢如许对我如许说话!”但是听得莫庄语气,暗含官威,一时也不敢作怒,喃喃道:“的确不在楼中!”说着又扣礼于国丈道:“下官已亲身巡查,里里外外,搜了遍儿,娘娘确切不在楼中,下官敢以性命包管。”
莫庄此去,并非一走了之,而是寻得一安妥之处,从腰间取出一袖珍火铳,向空中一举,一条红蛇冲天而起,深夜的天幕如被划破一条血口普通。小火球拉着尾巴,腾空而起,直冲十丈,并且红火甚是显眼,必将览于全城。
一女子身中暗器,命穴被破,无可挽救,一命呜呼,另一女子大惊,忙坠身下去,接住身亡女子,泪水夺眶而出,哀思万分,也偶然冒死流亡,缓缓落身下去。
当郎大人一起小跑,赶到孤楼之时,百余侍卫,提刀挂矛,搭弓上弦,将孤楼围得是里三层,外三层,国丈已经赶到,傲立于院门外,瞻仰孤楼,孤楼之下,已血污满地,横七竖八地躺着十几具残尸,个个身中羽箭。孤楼当中,还是灯火透明,五楼窗门被破,火光亮照,廊道之上,正有四人,两两打斗,游身来去,幻若云烟。楼下众将,举着弓弩,看得瞠目结舌,只感觉四人云来雾去,就算万箭齐发,也一定能射中一箭。
国丈见女子如此血性,宁死不平,感慨一声,遂叮咛道:“元大人,有劳你派人将二女子,并这一干尸首,入土安葬吧。”
国丈点头道:“不必了,功败身故,想必是练习有素的刺客,岂会留下任何蛛丝蚂迹来。”
魏川笑道:“因为他二人都无遐问罪于下官。”
郎大民气惊肉跳,连连奖饰国丈高超,然后命部下撤出院子,四周安排人手,将孤楼院监督起来。
“回启禀大人,楼中并无娘娘。”这时有人向国丈禀报。
魏、莫二人,相互使了眼色,意欲将二女子活捉。魏川从腰间摸出几枚铜钱,筹办持续打出,佯攻不近,然后再虚招诈击,趁机欺近,将二人擒住,岂料正凝气于腕,筹办甩手将铜钱打出,一女子悄悄“呃”得一声,一根纤细的银针,从她左耳后刺入,右喉侧穿出,消逝在黑夜当中。
魏川看得非常逼真,心底生出一阵寒意:“是谁有如此伎俩,竟能将戋戋一枚绣花针,使得如此精美绝伦!既便我有戒备之心,恐也难保满身而退。”
顺贤妃受天子恩赦,回籍探亲,由郎大人一起带头护送,国丈伴随,如果顺贤妃有任何差次,二人必没法向天子交代。郎大人已是汗如雨下,这时听侍卫说得斩钉截铁,双腿一软,跪了下去,祈求道:“国丈大人,这可如何是好。”
国丈却看得心花怒放,望洋兴叹,他千万没想到一贯被他视如草芥的江湖门派,竟有如此高深莫测的武功技艺,单见魏川手捏着一根尺长利锥,与一名黑纱蒙面劲装袭身的持剑刺客游斗的身法,就令他叹为观止。魏川此时手持利锥,使出“寸有所长”的妙处,缠住敌手,欺身近战,手持长剑的蒙面刺客,岂能不知相互是非好坏,化解缠身之困,拉开间隔,力求将剑长上风阐扬出来。一旦看出魏川招中马脚,当即迎上,紧跟猛打,不留他喘气的机遇,封住他反击的路数。魏川固然闭关九年,足不出户,少与人斗,但必竟半生苦心夺尊,有着无数血雨腥风的拼杀经历,时尔敌进我退、敌退我进,时尔反其道而为之,并且在以锥荡开长剑,借势退身之迹,竟敢犯武者之大不违,高边提腿,飞扫上头;不但如此,还多次迎斗直上,欺身之瞬,扫腿攻敌下盘。要晓得二人相斗,人各无益器在手,并且敌长我短,若要等闲以血肉躯肢,代作进犯利器,岂不是以卵击石,自取灭亡,但是魏川恰好如此,攻得乃是心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