乞汉也不推让,跟着那儒生进了院子,又进了客堂。此时那叫小莲的女子已拿来纸笔,放在桌上,又摆过一张椅子,让乞汉坐下。
俄然,男童指着街角一处喊道:“妈妈、妈妈你看,那边有个老头,睡在地上。”少妇顺着男童所指,看了一眼那边,只见一瘦骨嶙峋且衣衫褴褛,头发髯毛乱作一团的乞汉靠墙而睡。街上人来人往,那乞汉竟然睡的深沉,倒有些奇特。少妇牵紧男童小手说道:“哎呀,宽宽别乱看了,我们快走,你爹爹还等妈妈回家做饭呢。”那叫宽宽的男童说道:“妈妈,你看那人胡子比外公的还长,是不是很老了呀。”少妇悄悄喝道:“宽宽别胡说,胡子长就老么?”宽宽慎重其事的点点头,奶声奶气说道:“就是呀,爹爹胡子就短短的。”又望着他妈妈说道:“他睡觉也不盖被子,不乖,我乖。”少妇笑道:“是是是,宝贝宽宽最乖;好啦,我们要回家啦。”宽宽说道:“妈妈,他好不幸,衣服都破了,又不胖乎乎,必定没有乖乖用饭,我们给他一个包子好不好嘛。”少妇笑吟吟的点点头道:“好好好,宽宽你去给叔叔送个包子。”说完从篮子扒拉出一个包子,递给了小宽宽。
一年青妇女一手提着乘满菜蔬米肉的竹篮,另一手牵着一四五岁大男童,渐渐的走在东市街上。小男孩蹦蹦跳跳,老是想摆脱少妇,少妇一边走,一边温言劝止。少妇孩童穿着打扮虽不富丽,却都整齐洁净,想必来自小康之家。
杨栖梧见状,问道:“林兄,如何了?”林音回过神,摇了点头,写到:“我想沐浴。”杨栖梧见了,说道:“稍等半晌,我让浑家去烧水。”林音摇了点头,写到:“不消,井,水桶。”暮秋已寒,但杨栖梧想起林音绝技在身,略微踌躇,便说道:“林兄跟我来。”说完便领着林音去到后院,又拿过水桶毛巾与皂角膏交给林音。不远处摆着一条木凳,还放着一把小刀与一套旧衣服。
冷风吹来,林音竟然悄悄的打了个颤,他不知在地下待了多久,天然没有风吹雨淋,是以轻风一吹,就如腾云驾雾普通,飘飘失以是然。
ps:配角出来了,其实在内里时候也不长,就三四章,不过期候跨度大。比来好忙啊,明天还要加班,但总算赶一章出来了。回绝粗制滥造!!!!
少妇有些惊骇,仍然问道:“你要做甚么,要吃东西么?”说完又筹办从篮子中掏食品。
小宽宽接过包子,小跑到那长须乞汉面前,悄悄的将包子放在地上。那乞汉俄然悄悄展开眼睛,看了宽宽一眼,仿佛想说甚么,却只张着嘴,没收回一点声音。
第二日,晴和气朗,暮秋竟然如初夏,非常暖和。长安已被唐兵光复,避祸住民多已答复,城中挨次垂垂井然,街道上行人走狗,贩夫商旅,络绎不断。
乞汉哈腰称谢,拿起纸笔先写了“多谢”两字。那儒生笑笑,点点头道:“鄙人杨栖梧,不知兄台贵姓大名。”乞汉歪歪扭扭的写出两个字:“林音。”
字写的歪歪扭扭,少妇却看得目瞪口呆,她脚下但是青石板铺的街面,那乞汉手指戳上去,就像戳豆腐那般简朴。
那乞汉点点头,又摇点头,口中吐道:“额、几习、介介……”少妇听的很细心,却涓滴不懂乞汉说的甚么,便问道:“你不吃东西,那是想要甚么?”俄然恍然大悟道:“你要银子么?我去给你拿一些。”乞汉连连点头,面色焦灼道:“乓乓额,额……”乞汉说的非常吃力,俄然杜口用手在地上写到:“借我纸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