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彧双手不受节制地收紧,手指几近要抓进何昕的皮肉里,而后者也同时收回一声尖叫,不知是因为疼还是因为惊骇。
短短半分钟罢了,仿佛来不及让任何事情产生,却又恰好能够产生很多事情。就在几秒钟之前,庄恬俄然愣愣地指向余成言面前的屏幕,无声地翕动嘴唇:“她疯了吗!”
整整一夜再没有任何动静传来。
不过转眼之间,顾行已出人料想地重新平静了下来,他嘴唇微微抿起,嘴角绷成一条直线,双眼紧盯着庄恬所指的那一处。
顾行眼睛都不眨地盯着李非鱼那截细瘦的手腕,看着腕骨在一次次的重击下错位变形,看着她满头盗汗却仍旧在咬牙对峙的神采……他耳边传来王鹏章的声音,可话中的内容却一个字也传达不到他的认识中,统统的明智都被缓慢地变更了起来,阐发着李非鱼这一行动的企图。
12月30日早上八点整,顾行接连收到了两份邮件。其一是寄送到特侦组办公室的函件,切当来讲是一封辞职陈述,他只看了一眼就半数收进了衣袋里,而第二份则是个小巧的包裹。
如果仅仅作为受害人家眷亲朋,那么在面对这类环境的时候,不管是崩溃还是怨天尤人都能够被了解,但身为差人,他们却必须解除豪情用事的能够性,用最明智的态度来措置统统。或许就像王鹏章在电话中所说的那样,这或许会成为顾行一辈子也没法摆脱的恶梦,但此时现在,却还是他必须担当起的任务,再艰巨,再煎熬,也没有畏缩的权力。
他拨弄了一下桌上那只小盒子,考虑道:“这只耳朵,应当不是李非鱼的。”
内里躺着一只耳朵。
但是顾行却还是平静,一字一句冰冷地说道:“你现在能伤害人质,下一次便能够杀死她。我要的是无缺的李非鱼,不是她的尸身,你最好想清楚!”
她说不下去了,发明不远处何昕喉咙里收回短促的抽气声,像是顿时就要晕倒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