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一起上,也不知是入了甚么疯魔,竟然会不知不觉的叫沈罄声相公,现在回想起来,另有些害臊。
赵大柱用拇指和食指夹起一粒花生米,学着城里耍杂技的伎俩往嘴里丢,却砸到了鼻子。脸上发慌,瞧着自家老婆“不准华侈粮食”的神采,悻悻的又把掉到地上的花生捡起来,在袖口蹭蹭,丢进嘴里,有滋有味的嚼巴嚼巴。
沈罄声轻手重脚的往边上侧了侧身,腾出一小片空位,然后抽动棉被,让陆卷舒顺着棉被滑落到他身边。这一系列过程他做的偷偷摸摸,提心吊胆,出了一手的汗,不过幸亏陆卷舒睡得沉,并没有惊醒。
沈罄声又有点想笑,本来梦里的那小我影是她,蒸笼的盖子也是她。
她真想说,不消大老远的去都城,你们嘴里脖子上顶西瓜的那人,现在正躺在床上哼哼唧唧呢!
桌椅不消太多,来客人了不敷用,他就抱着陆卷舒,省椅子。
陆卷舒虎躯一震,差点一口血吐出来,手上的力道也散了。
如此良辰美景,月圆风高。
“比来粮食又涨价了,幸亏我们家还种了两亩地的番薯,这东西疯长的快,又充饥,总归是饿不着我们虎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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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籁俱寂,时候也仿佛在这一刻走的慢了很多。
吃过了晚餐,赵大柱把从城里带来的一些小玩意给分了分,都是些不值钱的小零嘴,油炸花生,炒瓜子,和在村口分给孩子们的那种油纸包的糖糕。
“那哪儿是进城就能见着的,那得进京!城!”
“行行,你早点睡,号召着点你相公。”
他悄悄的在陆卷舒的额头上落下一个吻,吻着她发丝间的暗香,听着她安稳的呼吸,相互身躯附近,能感遭到对方的体温,这类实在感,像是内心塞满了全部太阳,整小我都将近熔化了。
这类让民气软的衰弱状况只保持到了前半夜,后半夜的时候沈罄声俄然攒着劲儿的踢被子。
沈罄声脑筋里只要一个动机,快亲!!!等她反应过来,想亲都亲不着了,必定分筋错骨、手少林龙爪手号召他。
“就是他!”宋娘眼睛一亮,一脸的神驰和崇拜:“十几岁就中了状元,真是文曲星转世。我如果哪天进了城,能见他一面,真是死也值了。”
“村头的张孀妇说聪明人脑筋都长得比旁人大,我感觉这沈老爷脑袋恐怕要顶旁人两个。还是不见为好,见了吓一跳。”
这时候,陆卷舒反而有点光荣,幸亏郎中只是让他压上一层厚被子发发汗,没有真的开药方,不然灌药这茬事儿,也得让她头疼死。
也是机遇偶合,他现在正和陆卷舒躺在一处,肌肤之亲和伉俪无异,此情此景倒像是他梦里的画面。
“天晚了,早点歇着吧!”赵大柱也搓动手站了起来,他眼睛瞟着桌上的油灯,那眼里清楚又欲言又止的味道:“大妹子啊,这灯我给你留着,你睡觉的时候给熄了就行。”
一睁眼,就瞥见陆卷舒正瞪着眼睛看着他,鼻尖贴着鼻尖,有点发痒。陆卷舒必定是刚醒,脑筋还不太腐败,跟他大眼瞪小眼。
真是见鬼了!他如何能够变成馒头!
诶,这话谁说的。
天气晚了,虎头一边靠着他娘打起了打打盹,一边还想伸手去抓桌上的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