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转头怒骂管事姑姑道:“你这眼睛是不顶事儿了,没得在这儿瞎扯,吓坏了少爷的客人。出去吧,这里不消你服侍了。”
那婢子下巴一扬,眼睛都发亮了,说道:“那另有假!少爷差人送了两车的礼来呢!样样都是顶好的,可见是真孝敬太太来的。只是少爷怕是有事儿担搁了,还在路上,送礼的小哥说估摸着再一两个时候也就到了。”
“这事儿,莫要再提了。”
只是这些事,不敷为外人道,大太太只能藏在内心,带进棺材里。
沈罄声倒是毫不避讳的说道:“我心上之人。”
杏娘愣了愣,也是一笑:“有客人哩,我去加副碗筷!”
沈罄声进了花厅,大太太早就筹办好了一桌酒菜等着他。
不管是走在前面带路的柳振还是路上施礼的下人,沈罄声十足不作声不回礼。
陆卷舒却感觉他不但面上冷,心也是冷的,并且越往里走,就越是不天然的生硬着。
陆卷舒一愣,也望向沈罄声。婢子就不提了,这小娘子暗指沈罄声的通房,两处非论哪个都有点卑贱了。不过陆卷舒还真不好说话,她的身份是永久为娼的罪臣之女,若真论起来,连妾都抬不了,也就是个外室,和通房没两样。
“许是真有甚么事儿,担搁了。这么多年畴昔了,少爷也大了,当年的事儿也该想明白了,都是那倭寇害人,这事儿如何能全怪太太。”
引着他们两人,往内院走。
大太太还没看清,她身边的管事姑姑先是吓傻了眼,连倒酒的酒壶都拿不稳了,小声的说:“陆女人……陆女人的幽灵跟着少爷返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