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朱权不肯意食言,又没法扣下葡萄酒,心想如果将这把收藏的宝刀抢先送给方中锦,本身就不算言出不可了。
方中锦也猜到了朱权的设法,他笑着对朱权说道:“王爷厚爱,晚生当真是感激不尽。这把宝刀还是由王爷保管才不成惜。但这葡萄酒倒是我志在必得。”他又安闲一笑,说道,“晚生家中还算有些薄产,本日要获得此葡萄酒,凭晚生一人之力也就够了。”
方中锦此时终究暴露凝重的神采,思虑半晌,说道:“二十七万两。”天一楼内的看客们都是经历丰富的人,大家心说这一个报价看来是此人的极限了。谁能再出一个高价,必定就能把葡萄酒收归己有。
朱权对劲地笑道:“这把刀确切有些年事了。乃至有人传说这就是当年荆轲刺秦时用的寒月刃。我也是偶尔获得此刀。不知能不能入了小兄弟的眼呢?”
朱权对方中锦说道:“这东西是西洋葡萄酒,本来也是奇怪之物。但据本王所知,此酒口味独特,并且不耐久放。它不过是因为数量希少才被人正视。真要说有多香醇,却并不必然得我们汉人爱好。”
方中锦笑盈盈地说道:“我出三万两银子。”这话一说,世人还没反应,却激愤了朱高灿。他大声说道:“你小子也不知那里冒出来的,倒挺会哄哄人。你先把三万两银子拿出来,我们再叫价。”
纪常安设觉如释重负,而朱高灿被当众说了一句,心中更是又羞又恨。他大声说一句:“信你便是,我出十万两。”心说我不与你婆婆妈妈的久斗,一次叫足十万两,看谁还敢往上加钱。
朱权就如听到纪常放内心呼救普通说道:“灿儿莫胡再闹。方兄弟千万别恼了,在坐哪一个会信不过你呢?非要把银钱拿出来示人,反而落了俗套。”
而在二楼上有一个声音也喊道:“我出一万五千两。”这一声更是惹人侧目。本来叫价的竟然是洛王世子朱高灿。大师都晓得洛王是繁华闲王,每年都有封地的供奉银子源源不竭地进账,费钱从不晓得心疼。以是大师都不觉奇特。而朱高灿心中倒是对劲不已。
朱权听了方中锦此话,心中不免有些难堪。他先前曾夸下海口,不管方中锦看上甚么都情愿送给他。但他一来没想到方中锦竟然看不中他筹办的任何一样宝贝。二来更想不到寄售的物品中会有葡萄酒如许的奇珍。
方中锦话说到这个份上,朱权也不好禁止。他眼看着方中锦对舞台上的拍卖徒弟喊道:“我出一万两。”这一个叫价只比刚才出五千两的那位贵上一倍。天一楼中世人都向他看来,猜不出这个由朱权亲身伴随的青年公子是何方崇高。而他如此看重的瓶子到底是甚么珍宝。
场上其他看客心中也都是赞叹一片:“洛王家到底是一脉相承。北直隶一年的税负都被他儿子一次花的精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