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为甚么不出去看看呢?”白泽猎奇地问她。
“猴儿酒?”白泽感慨九州之大,无奇不有,当下猎奇,将碗中猴儿酒一饮而尽。
“我晓得你是谁。”白泽隔着脉脉河水与那女子对视,看向对岸蒲伏在草丛里的赤豹文狸,两只灵兽慵懒地趴在一起,看也不看白泽一眼。
“看不出,你年事不大,却也喝酒?”山鬼素手一挥,一泥坛平空呈现在荷叶桌上,尚未启封,白泽已经闻到一股浓烈的酒香。
“你倒是风趣。”山鬼从水中走了过来,问:“是他让你来的?”
“不是吗?”山鬼神采说不出的哀伤,仿佛雾里昙花,一步一步踏水登陆,素手一招,白泽腰间的断剑锵然出鞘,飞到她手中。
有一荷塘,荷花长开不谢。满目翠绿,芙蓉出水,天然雕饰。
只是白泽没有想到,独山山脉里的横山山系,冬暖夏凉就罢了,另有这么一处四时如春的宝地。
推杯换盏之间,两人谈笑风生。白泽将他和谢玄游历北境时风趣的经历和听闻尽数讲给山鬼听,惹得山鬼经常轻笑。
酒液入喉,没有绿蚁那般刺激,温润暗香,带着淡淡的生果味,香而不浓,口感极佳。
无锋剑剑身上的锈迹尽数剥落,月光之下,伊人独立,素手持剑,寒光吞灭。
“嗯?”她用鼻音反问,仿佛感到猎奇。
“嗯。”白泽点头,“徒弟说,剑修有二,一曰御剑,二曰气剑。我修的是第二种,气剑。”
“明白了!”白泽点头。
荷塘中心有一水榭,竹椅两张,桌上摆着甘露美酒,瑶花作碗,荷叶为桌,四周装点昏黄的灯笼草,飘若瑶池。
“你师尊倒是高人。”山鬼说,看不清情感,“那你的气剑,修炼得如何了?”
向六合借来的剑气,就不需求体内真气变幻成剑啊!
若非折断,恐怕是地级灵器,也一定不成能。毕竟,这但是半步剑仙王之涣的贴身佩剑啊。
星光游弋在无边银河,茫茫独山,被灯笼草点亮的河岸,两人缓缓前行。
“你莫不是对气剑了解偏误太多?”山鬼解释,“莫非剑气,非要从剑者体内收回?或者说,剑气的斩出,真气必然是必须品?”
“修为未至此岸,真气不能外放,是以气剑没法修成。”白泽有些不美意义地抓着脑袋。
山鬼白生生的胳膊被藏锋衬着得仿佛美玉,美好的侧脸当真而难过,令民气动。
“嗡!——”
“兔子烤得不错。”山鬼如此评价,摸了摸赤豹脖颈处的软毛,舒畅得它半眯着眼睛,细弱的尾巴摇来摇去。
“好美的处所。”白泽赞叹。
过了好久,白泽几近觉得山鬼活力的时候,她终究开口了,倒是转移话题,问:“你是剑修?”
《九州异灵志》记录,山鬼,山之精怪,善歌舞,乘赤豹而从纹狸,脾气温良,多居深山。
山鬼踩着月光,足不染尘,抱着纹狸,飘然走上荷塘盘曲答复的木桥。
山鬼看了白泽一眼,歪头,仿佛在当真思虑,轻启红唇,说:“约莫,三百余岁了。”
以方才山鬼注入灵力,无锋剑光芒四射来看,这把断剑,起码也是玄级上品灵器!
“山鬼姐姐餐风饮露,不食人间炊火吗?”白泽扣问。
白泽恍然大悟,山鬼的这般说辞,不恰是谢玄教他的那手问道借剑吗?!
“当然是叫姐姐!”白泽不假思考,脱口而出。
这女子,修为恐怕起码也是超凡至尊境。
白泽跟在身后,荷塘的暗香让民气魂泛动。越走越深,荷叶逐步淹没两人的身影,绰约月华洒向人间,将那道出尘的倩影,勾画得仿佛月宫仙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