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部王宫在这声齐喝中都有些颤栗,何弼舟四人闻言惊怒不已,他们咬牙切齿的喊道:“玉龙将军!说话是要讲证据的!冤枉一品大员那但是连累九族的大罪!”
“世人?”季扬苦笑着低语:“谁又不是世人呢?”
秦翡林吹了吹指头上已经干却的残血,眉毛微挑,看着那四人冷道:“天然是连累九族!不过你等暗害先王与秦相,罪罚应是...连坐!”
“甚么?!”老道人勃然大怒,剑鞘迅疾脱手,敲向剑无缺!
年幼的新王心中固然惊骇,但却比百官好了太多,他仍然敢盯着夜郎军,用稚嫩清脆的声音怒道:“你们这是要造反?!”
“起来吧。”老道人深感无法,“我现在倒有些悔怨想要收你这个弟子了,总感觉你这个脾气今后会给贫道惹下大费事。”
他们四人踉跄地冲过百官,冲过禁卫阵列,一个个跌坐在那人头堆中,大哭不止!他们手指颤抖的摸过嫡亲的脸,将这些头颅一个个抱起,可实在是太多了,他们抱起了这个,阿谁却又滚落,每次滚落,都令他们痛不欲生,每次拥抱都如同在他们的心口上插上一把尖刀!
老道人看着跪地拜师的剑无缺,一时候亦是手足无措,他固然是想收剑无缺为徒,但却不是此情此景,现在他的收徒之心得偿,但怎得却没有涓滴欢乐?
“本官天然无权代表君上,但将军此举何意?凭吊先王?”何弼舟放下一个台阶,他激烈的但愿秦翡林此时能够顺坡下驴,而不是将脸面撕破,乃至局面无可挽回。
剑无缺一声大笑,手中竹杖与老道的剑鞘碰击在一起!
“很多年?你跟了仇人多久了?”季扬此时对剑无缺也是充满猎奇,明显只是个剑术卓绝的妙手,身后却有着一个看不见的庞大权势,仿佛无所不能普通。
“呵,如何?何辅政现在能全权代表本将军那侄儿?”夜郎军分开,秦翡林身披铠甲,面带嘲笑的走出军阵。
赶车人悄悄一笑,向净土寺的方向走去,他回道:“世人罢了。”
老道与剑无缺二人以鞘为剑,在一人痛骂一人大笑的比试中,渐行渐远。
从秦翡林身后军阵中走出数百名浑身血迹的兵士,他们的双手皆抓着两三个尚在淌血的人头!
何弼舟对新王悄悄点头,表示其不消出声,姑惑如一被他护在身侧,他则向前一步,看着夜郎军大声冷道:“玉龙将军可在?”
新王惊骇后退,若不是身后内监赶紧扶住,恐怕他就摔在了地上!百官隔得近些,一个个都看得真逼真切,那些头颅之人死前的神情尚在脸上,在刺目标血液与脖颈断面的感化下,直令那些大臣们神采惨白,当场大呕!
何弼舟眉头一皱,心中非常焦炙,不晓得是谁暗害了秦臻,导致这个秦翡林现在如同只疯狗般肆无顾忌,竟然胆敢兵压王宫,秦臻固然奸恶,但幸亏另有明智,可现在的秦家家主,军权在握,无人可挡。
禁卫头领看着那四位已然无魂无魄的大臣,恶狠狠的吐了一口浓痰!“就是这四个乱臣贼子暗害了先王!当日下官是亲眼所见,这四人进惊花苑后不久,君上便驾崩了!”
“哎,亏大了,亏大了!”老道人点头大声感慨,他又恨恨的瞪了眼剑无缺,“最亏的...还是你这对眸子!”
本应是百官凭吊的场面现在却剑拔弩张,五千披麻的王宫禁卫与两万玄甲夜郎军对峙两旁,如同两条未曾交汇的河道,但这两条河道上都漂着厚厚的火油,就看谁会扑灭这把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