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你甚么都不晓得,亦没有证据证明他们的明净,你如何做到方才那般信誓旦旦,斩钉截铁?”姑惑行云嘲笑,心中仿佛有无数根针在刺着,此时,他已经不在乎那群人是否无辜,是否谋反了。
“火线急报!闲者退避!”前者疾呼,声嘶力竭。
“来了来了!”人们高呼,一个个踮起脚,透过密密麻麻簇拥的人群看向宫门。
姑惑行云见秦繁花跪地为那人讨情,心中积蓄了十多年的妒火与怒意尽数发作,他面色狰狞,吼道:“事到现在,你还为他抵赖?”
“君上!本相并非如此!”另一骑亦痛哭流涕,悲忿喊道:“向应龙及雪龙卫并非为国战死!而是谋逆兵变啊君上!”
礼官领命,一声高喝,楼下扬起阵阵丝竹琴瑟之声,百姓们亦是欢乐鼓励。丝竹方静,满城烟花燃起,将血城上空映得五彩缤纷,如梦似幻,仿佛一场乱世的繁华。
“繁花仅仅只是借花献佛罢了,百姓皆知这是国君的福泽。”在姑惑行云一旁的女子点头而笑,她的五官单看起来都非常浅显,算不上精美,也算不上绝美。可这些浅显无奇在她这张脸上,却成了六合灵秀般的斑斓。
秦繁花闻言,如被雷击,娇弱的身躯微颤,两行清泪无声滑落。
两名宫女赶紧向前,要将秦繁花扶起,可却被她连连摆脱,她仍然在反复着:“君上,他是冤枉的。”
“夜郎关易守难攻,不过十万蛮夷,雪龙卫就算死守夜郎都可支撑数日,更别提有雪龙将军坐镇军中,迟延至救兵赶至毫不是题目,怎会被屠城?又怎会两万将士皆死?”军部大臣不信,直道事有蹊跷。
姑惑行云见秦繁花为了向应龙如此不顾本身,心中哀痛较之怒意更盛,他抬头闭眼,冷静道:“你就必然要如此伤我么?繁花。”
姑惑行云的细眉微皱,言道:“宣。”
“老的窝藏逆党,小的发兵谋反!好个向家!好个世代忠烈的向家!寡人当初就应将向家满门诛绝!而不是留下他这个祸害!”姑惑行云吼怒着一挥衣袖,广大的袍袖将桌上杯壶摔于地上,碎瓷与茶水飞溅。
那刀口从他的肩胛骨裂到了腰间,劈在他的后背,深可见骨,只差分毫便可致命,他言道:“这便是叛军所留!若不是微臣装死幸运逃过死劫,君上本日便要被那些乱臣贼子蒙蔽了圣断!”
“你所言可句句失实?!”姑惑行云身躯颤抖,只见跪地那人拖着绽放伤口的身材沉沉点头称是,心中明智终究被肝火蚕食得分毫不剩!
两列王庭仪仗在前,一改王室所崇之素雅,皆着红裳,在这红墙白楼的血城中,显得更加庄严。
“可他就是叛了!可他就是叛了!不然夜郎关怎会失守?怎会数万人尽数死绝?!”
两骑手中马鞭狠狠挥下,将聚于街上的人群摈除两旁,惊起喊骂声一片,但都是戛但是止的喊骂,毕竟胆敢贻误军情的人,死了都是白死。
飘飘摇摇的河灯在这段已经趋于陡峭的盘河中流淌,大部分会被浪涛拍沉,可仍然会有少数渐流渐远,这令那些放灯的百姓欣喜不已,这代表他们的祈福已被河伯晓得,是福兆。
“不幸封大人平生为君为民,竟然被那些叛军一刀砍去了头颅,惨死在本身人的刀下!”那人扑通一声跪于地上,痛哭着爬向姑惑行云,正欲呕心沥血以明志。“君上!若不是因为雪龙卫叛变,夜郎关怎会等闲失守?若不是因害怕救兵之师到达后发明他的兵变之举,他又怎会杀人灭口,又怎会走投无路率军杀出夜郎关?还请君上明鉴!还封大人一个公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