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然。”凛孤屿笑道,“毕竟我只要十万懦夫,如果有百万的话我倒是不介怀攻入夜郎关直袭南边。”
“为何不信?我冰原人可不像你们南边崽子,我们说一便是一,说二便是二,可没有你们那些花花肠子。”
这句话方出口,他止住颤抖的身材又有些摇摆。
“若我不是向家后辈,你们说反,我必反。但...我姓向!我怎能...我怎会...我怎敢?”
无法城楼实在太高,银枪还未飞至一半,便落空了势头,落了下来。
“卑鄙无耻之尤!你娘如何生出你这么个披着人皮的牲口!”那名将领气极,张口荤话便是骂去!手中银枪横举便投向高高的城楼,要刺死封林秀!
夜郎关北城外,冰原雄师皆批兽皮,或灰或黑,或白或褐。毫没法则的簇拥在雪原上,远远看去,就像块脏兮兮的庞大抹布!
向应龙松开封林秀的衣衿,戴上银龙鍪,向诸将抱拳,嘴角含笑,道:“诸君,至此,向某与尔等将永隔阴阳,再不相见。愿诸君漫冗长路开阔永安。”
“本来就是为了我的一己私欲,他们才随我赴死的。先前没法夺回他们的尸体是因不能,现在他们一个个都在那边,我却不将他们接返来...我的心,过不去!”
一个夜探冰雾部族,夺走圣物之人。
封林秀大骇,赶紧惊叫:“快关城门!”
“就算将军将末将砍杀于此,末将仍然是这番话,如果这是背叛,那就是背叛罢!”该将抚干眼泪,昂首盯着向应龙的眼睛,不闪不避!
封林秀捻开脖颈上的利刃,完整疏忽那名将领,持续道:“不然,就算夜郎关保住了,王庭也不会放过你这个叛党头子和这两万叛军。”
“因为......”那大汉用手中巨斧将此中一个尸身的胸膛剖开,手在那伤口处深切又取出,一颗血淋淋的心脏便握于手中,他嘴巴开合几下便吞了那颗心脏,早已凝固的血浆从嘴角滴下,刺目惊心。
“开口!此情此景你还能如此信口雌黄,莫不是当本官瞎?”封林秀怒极嘲笑,不等向应龙说完,便是一声大喝打断!
他言道:“向将军,看来这些逆贼是反心已定了。”
“将军!一起走好!”城楼上,城楼下,皆跪成一片,只要封林秀那些品德格不入,手足失措。
“向家世代忠烈,到了父亲与我却成了乱臣贼子,谋逆叛党?那我这十数年来为了向家苦苦正名是为了甚么?”
“这些人实在我都不想杀,我想杀的只要你,既然这四十九人拼了命都要护你突围,那我杀你了,就是对你们最好的抨击,你说是也不是?”凛孤屿舔了舔溅在唇上的热血,看着城墙高处的向应龙,这是挑衅,是邀战。
冰原雄师一步步压近,夜郎关统统将士心脏皆跟着来者行进的脚步跳动,他们并非惊骇,而是热血涌上心头,这是为兵为将者的终究归宿,也是他们最宏伟昌大的舞台!
向应龙扯住缰绳,向他那些部属,兵士,抱拳一周,道:“毋须难过,存亡不过一念,毋须悲切,世人皆有一死。为何你们死得,我就死不得?天下间,没有如许的事理。我们毕竟还会相见,在这个疆场上。诸君,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