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丸顶风而鸣,周遭的六合灵气随之沸腾,热浪冲散了青年束着的玄色长发:“似是天意,前日我破境灵开,恰是‘烛炎’成型之时。老瘸子急着邀掌门和各堂长老观礼,我便趁机打昏其他杂役,盗了剑丸,流亡至此。没能逃脱,也是命当如此。本日,我便在这里,与神剑宗做个了断吧!”
黑影未动,只是轻笑,见火龙于其三尺处遥遥定住,转动不得。
“另有和同你一道值夜的十多个杂役,都因这无妄之灾,被丢去剑渊喂守剑孤魂了。你说,是谁该放过谁?”道童干脆地扳动手指,竟是幸灾乐祸的眉毛都歪了。
青年的手紧握剑身不肯放开,铁水顺势而上,如血管般附着在青年早已烧成森森白骨的右手之上。
后虽无来者,可贴身宝贝变得愈发滚热,无时无刻不提示着他伤害正在逼近。
他望着面前俄然呈现的身影,嘴角不由牵起一抹苦笑。
“可他呢?”青年狠狠咬牙,面庞狰狞,“我只是看管时出了不对,几乎让宝剑炸炉,他便将我手指一根根折断,把我丢入剑渊。
半夜饿醒,跑去厨房偷吃,成果碰到偷酒喝的老瘸子,感觉同病相怜,便把故乡带来的枣干分他些下酒。
“若非有人替你埋没踪迹,将你的魄石毁去,执剑堂何必如此劳师动众?”道童别有深意的看了青年一眼。
青年杂役怒极而笑,“真是好大的口气,东都乃中山第一大城,人丁百万,气机之混乱,纵是宗内去念境老怪脱手,想找我于人海,也是痴心妄图吧?”
剑身闪动着蓝水晶般光芒,无半点斑纹润色,简朴朴素,不失锋芒。
火龙于最后一瞬也照亮了黑影面庞:十五六岁,一袭青衣而负长剑,黑发束以羽士髻,面庞清秀,神情淡然。
“从那天起,每晚去厨房,老瘸子都会教我铸剑本领,偷传我内门弟子的功法,还将别人贡献他的丹药分给我,让我勤加修炼,以待出头之日。”
“放过你……”,道童“噗”的笑出声来,揉了揉因赶路而冻红的鼻子,“那谁放过铸剑堂的瘸腿长老?得知多年心血被你窃去,因提早出炉而毁于一旦,但是气吐了好几斤血。”
见青年亦是满脸快然,道童翻了翻白眼,老气横秋道:“神剑宗很多年没这么热烈了,这些笑话我也乐于见着。”
“可惜……”道童叹了口气,声音逐步冷了起来,“你偷的那把铸剑长老锻造十年的剑,是为掌门弟子筹办的少宗之剑。册封大典期近,宝剑却俄然失窃,盗剑者还能从防备森严的宗内逃出。
青年摇点头,取出一颗巴掌大的金属剑丸,上面雕镂有极其邃密的纹络,贴着张以朱砂画有红色小剑的纸符。
剑丸似无底洞般接收着他的鲜血,逐步充满纹络。青年拿出一瓷瓶捏碎,一道玄色的火苗窜出,扑向剑丸。
防备之森严,非他处可比较而语,是毫不答应世外宗派对此地有所介入的。
半夜天,夜色虽浓,却也遮不住圆月的洁白,夜莺啼,粗布麻衣的仆人青年正仓惶赶路。
“能够是命贱老天都不收吧,我坠入剑渊既没摔死也没被孤魂吞噬,而是被一名取剑长老救下。他帮我接了骨,可救治过晚,有三根已经坏死,我这辈子,都不能再炼剑了。”
青年这些天不知穿越了多少波折丛、乱石岭,浓浓的倦意雕刻其紧皱的眉梢与惨白的脸颊。
这不是明摆着有很多人不想让掌门弟子当上少宗嘛,掌门脸上但是火辣辣地疼啊。他命执剑堂尽力缉捕你这神剑宗弃徒,夺回宝剑,存亡非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