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金王子抚掌大笑道:“那就太好了,以本王子的文采、技艺另有边幅,那公主意了必然喜好的!”
郝经点点头,道:“明日之酒宴,就是让公主相看的。”
他的心机都在一个胖得连走路都喘,走几步浑身的肥肉就抖三抖的瘦子身上。瘦子名叫孙诗臣,字有兴。虽名诗臣倒是个武官,官拜正侍郎,是殿前司左军统制官,手底下将着5500大兵,比陈德兴带来的3000人几近多一倍!
真金一行是三天前才光临安的,现在正住在礼部统领的礼宾院中。所谓礼宾院实在就是国宾馆,专门用来欢迎来访的本国使臣,干系到国度的面子,天然造得都丽堂皇,选址就在御街大道之侧,靠近被称为“北内”的德寿宫(秦桧故居,后被高宗天子辟为宫殿,是高宗退位养老时的寓所),内有苑圃、水池,花木成荫,修建宏敞,风景娟秀。比真金王子在燕京的府邸还要富丽几分。
这郝经但是北地诗词大师!比起南朝的名流都不亚分毫,何况是陈德兴这粗鄙武夫?由他代笔的诗词,天然是能够稳赢的。
统治这里的朱紫也都有些妇人之仁。守着如此富庶的都会,如此安闲的百姓,也不晓得狠狠搜刮,更不晓得要用皮鞭和马刀差遣他们上阵作战。乃至在蒙哥汗兵临涪州,上游防地全线垂危的时候,临安的百姓也还是过着安闲的小日子,皇宫内里的官家也没有想过需求把临安城内数以十万的丁壮都拉去虎帐,严加练习!
这座繁华都丽之都中,目前最热点的话题,仍然是北地两汗相争,漠南大汗忽必烈诚哀告和,遣子南来向官家求娶公主的动静。
“南朝终还是有些人物的,那陈德兴不就是吗?传闻他钟情于升国公主,之前获得了南朝官家许婚……”
3000轰隆水军的到来和陈德兴在萧山渡船埠上的演说,在临安城内并没有激起多大的反应。
真金一愣,点点头恍然道:“我明白了,陈德兴是豪杰,天然有些豪杰的脾气,不是很会拍马屁。赵家天子没有容人之量,只想要主子,不想要豪杰。”
别的,孙瘦子还兼营酿酒,临漕孙家老号的花雕酒远近闻名,陈德兴在临安就常常用未几的零费钱买了来解馋,没想到现在竟然赶上了孙家酒坊的店主,并且还推杯换盏喝个不断。
真金一蒙古王子,固然喜好儒学,但是骑射工夫毕竟没有放下。陈德兴武功虽好,但是大半本领并不在马背上,骑射不过平平。
郝经暴露鄙夷的神采,嘲笑道:“宋主赵昀虽生于乱世善于乱世,然其心中仍然觉得天下承平,他是以承平之法治乱世之国。治承平之世,需用德才兼备之人,且德高于才。而欲使乱世治承平,需用才干卓绝之人,哪怕有才而无德,亦无妨用之。”
才子就是墨影娘,白衣白裙,亦云亦仙,仿佛就是九天之高低来的仙女,只是有些狷介难近。她是和陈德兴早上才认得的岭南才子刘孝元一块儿来的——刘孝元在《光复》报上颁发过文章,是文天祥的朋友,跟着文天祥一块来的临漕镇,墨影娘和他一起,天然被当作是刘孝元的女人。陈德兴只是猎奇的看了几眼,并没有留意。
郝经笑了笑,挑明道:“陈德兴放肆,目无君上,非赵氏家奴!”
“家……奴?”
街谈巷议当中,总少不得有人扯起南北和议。天子脚下的临安百姓们,无不点头咂嘴,替大宋官家的厚福称幸。曾多少时,三十万北兵南来,四川、京湖、两淮连连垂危,官家几近都想要迁都庆元府了。谁能想到,转眼工夫,北虏大汗战死,不成一世的大蒙古国一分为二,南北两汗,相互攻打。大宋算是躲过一劫了,真是谢天谢地,大师伙有能过太常日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