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德兴坐下来道:“小侄如何敢比岳武穆、孟忠襄和余樵隐?他们都是一方节帅,小侄不过是一介武夫,这些微末功绩都是枢密相公贤明批示,上面的将士用命,小侄不敢居之。”
“这是三角帆,挂上三角帆的船能够逆流行驶,这是大食人所用的帆。”
“果是好儿郎……”董宋臣拍了鼓掌,扭头对贾似道说,“大参,这儿郎果是不错,某家看了也欢乐。”
“下官拜见董承宣。”陈德兴不敢怠慢这个宦官,赶紧施礼。
陈德兴微微欠身:“小侄替任宜江多谢廖父执提携了。”
廖莹中谨慎地将信纸塞复书封:“庆之贤侄,这可又是大功一件!”
陈德兴浅笑道:“恰是,小侄这些日子让人打造了几个模型,还在小溪里口试航了一番。”
这一次贾似道设席的处所是抚司内宅的花厅,贾似道和一个面白不必,面孔忠诚穿戴便服的中年人安然坐在两张锦榻上,四周林立着如花的美姬。见陈德兴、廖莹中,另有四个抬着舰船模型的小厮儿出去。贾似道只是指了指陈德兴,对身边的中年人说:“承宣,这便是陈德兴了,但是少年豪杰,风骚俶傥?”
“传闻庆之你又捉了七八千的北虏汉军返来,现在都安设在城外阿谁蒙前人烧毁的营地里了?这可又是一件大功!”
“恰是,此船能够以高速撞击敌船,毁伤敌船之底部,使之进水淹没。”
廖莹中端起茶盏饮一口,又道:“算上之前的六百多级斩首,再加上这回斩杀蒙古元帅也柳干,献上发石机,震天雷。庆之,你的功绩自我朝南渡以来,也能排进前几名了,也就是岳武穆、孟忠襄在你之前,连余樵隐都有所不如了。”
陈德兴道:“就是如此简朴,廖父执转头差人考证一下便可晓得。”
廖莹中摇点头道:“这话在旁人面前说说也就罢了,在老夫面前可不必说。老夫是抚司参议,贾相公的运筹帷幄,老夫岂能不知?若没有贤侄建功,扬州之役起码还要再打一个月,也不成能斩杀也柳干,斩首真虏两千三百不足,生俘北虏汉军近万……如此大捷,实乃端平以来所未有啊!以贤侄之才,为一方阃帅也是迟早之事。”
秘方上面只要短短一行字:硝石七成五,硫磺一成半,柴炭一成半。比起《武经总要》上的火药配方简朴了不晓得多少!当然,制造颗粒火药的奥妙,陈德兴并没有交出去。
他对多层浆座的设想并没有甚么兴趣,毕竟此时南宋水军早就设备了翼轮——实际上,翼轮供应的驱动力是要超越船浆的,只是这类木质机器布局轻易磨损,磨损以后就不能阐扬出应有的感化了。以是此时的南宋水军已经遍及采取了浆轮并用的设想,而到了明清,翼轮这类设想便根基上在中国消逝了。
廖莹中一怔,然后哑然道:“就是阿谁甚么三层桨座战舰么?”
陈德兴道:“的确是船,这是三层浆座战船的模型,此中一艘是用来帆海的,船底为尖,还配了船帆。”
“下官陈德兴拜见相公。”陈德兴躬身施礼,然后恭恭敬敬站立在花厅当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