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嘞,小的们,跟俺来,明天早晨可开荤,有鱼有肉,米饭管饱!”王季三言两语号召完了这些小的,又凑到了陈德兴的耳边,低声道,“官人,小的给您先道个喜……瓦子巷的杨婆已经到了,正在和孺人喝茶呢。”
而当陈德兴忙完了一日的公事——给二十几个宋朝人上课和监督百十个宋朝木工做活——回到本身位于卧虎坊的宅院当中时,买伎买童的事情竟然已经有了些端倪。本来显得有些空旷的宅院当中,已经多出了二十几个身材肥胖的少年郎,正列在院子内里,由大管家王季在给他们说着陈家的家规。
“不准哭!”陈德兴大喝,“哭管甚用?哭能叫你们的爹娘复活?哭能让你们的故里再兴?哭能哭死扬州城外的北虏?”
“好!”陈德兴笑着点点头,“敢上疆场杀鞑子的,才配当某家的假子!不过丑话说在前面,某家这个爹但是很凶的,你们跟着某家练武习兵是要刻苦的,你们怕苦么?”
扬州城内,最不值钱的就是这些孤苦无依的男童了,如果女孩子还能卖到北里内里,养个几年便能够卖笑接客了,但是男童……固然也能够当娈童,但是好这一口的朱紫毕竟未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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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俺们不怕!”
“俺俺……俺甚么都没了!甚么都没有了……”孩子说完,呜哇一声就嚎啕大哭起来了,也不晓得是不是因为同病相怜,院子内里的孩子都在哭。
“俺们死都不怕,还怕甚么苦?”阿谁叫陈怒发的小子大吼起来,真有些怒发冲冠的模样。
“唔,瞧着似是知书达理,家内里原是干甚么的?”陈德兴的面孔还是板着,一副铁血男儿的模样。
“尔等不是甚么都没有!”陈德兴的目光冷冷的,缓缓地从这些孩子们身上扫过,“尔等另有命,另有手,另有脚,另有兄弟,另有俺……从现在起,你们就是兄弟,是俺陈德兴的假子,俺陈德兴就是你们的爹爹!俺会教你们技艺,教你们杀鞑子的技艺!还会带你们上疆场,杀鞑子的疆场!你们敢不敢去杀鞑子?”
“杨婆?甚么人啊?”陈德兴才装完热血,面孔还绷着,脑筋里想的都是如何将这些孩子调教成13世纪最优良的甲士,一下子没想起来本身除了娈童以外还爱美伎……真是太败北了!
“是……真州的农户,跟着村秀才读过些书。”这孩子答复道。郭芙儿领回家的二十四个男孩都是读过些书的,这是陈德兴的要求,他要的是文武双全的甲士,不是一味蛮勇的莽夫——要拼蛮勇,这些汉人少年恐怕很难比得过蒙前人,但是要比聪明,草原上的人们可就差了一些了。
陈德兴扫了眼这些孩童,身上的衣裳公然比较洁净,但不是新的,不晓得是哪儿买的旧货,并且都显得大……或许是穿戴衣裳的孩子太肥胖了吧?
“好!一不怕死,二不怕苦……记取明天的话,从现在起,这就是你们的命了,不怕苦、不怕死,现在跟着俺练武习兵,将来跟着俺上阵杀敌!”陈德兴说到这里,又大手一挥,“且到这里,王季,安排他们饱餐一顿,明天早点安息,明日送他们去砲军虎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