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少英一看再看,忽而咂嘴道:“啧啧,看不出来啊,公然女子三分靠打扮,师兄的确都快认不出来了,要不等你没人要的时候临时嫁我得了!?”
牡丹眼有深意地望了莫少英一眼,似笑非笑道:“侍卫长大人这是要与牡丹谈情么?实在即便对于人间女子,与其谈情说爱,还不如多给些金银财帛,又更何况我们这些密码标价的青楼女子呢。”
牡丹没有回话,只是添酒笑道:“有甚么信不信的,想我牡丹倚门卖笑早已浑身肮脏,这本来该有的也都化在了这酒水当中,以是侍卫长大人大可不必当我是良家女子对待。”
说着,竟将斟满酒水的玉杯推到了劈面。
即醉嗤之以鼻,瞥了瞥中间始终无动于衷的白素衣转而佯痛斥道:“不学便不学,船闷人无趣!不如去内里会会周公,到地界儿记得喊我。”说完,迳自起家步向船尾,他这一走,船舱内顿又温馨再无人声。
这话仿佛没甚么不对,牡丹也没有答复,而是弥补道:“你会信赖一个青楼女子?”
莫少英将酒一口干尽,火辣辣的灼烧感刹时传遍满身,不由有些意犹未尽道:“看来我还真是来对了。”
一旁方少奇回过神来笑了笑,依言道:“欸,这桌菜本公子早已代为结过了,权当赔罪不成敬意,请!”
俗话说一复生二回熟,这莫少英进得门来见阁内客人稀稀落落,约莫是时候过早,而小巧阁主商邱影见到这莫少英前来虽仍有几分恨意,不过开门做买卖,来者便是客。更何况这位现在真恰是多金的主儿,遂也只能凑上前来嘘寒问暖,见他点头对付后似那熟客般径直上楼也就懒得再行号召。
这好菜甘旨自不消多提,而两人这类心心相惜之感更是一扫莫少英连日来的愁闷,心下俄然感觉有个合拍的熟人说说话儿真好。
方少奇盯着婉溪拜别的倩影,方待她从街角回身不见才悻悻然将纸扇一张,轻巧地摇了三五下,终又一合,转而对着身后家仆似笑非笑道:“順福,走,结账!”
手上无一兵一卒不说,胡不为还将他支出军府任其四周闲游,美其名曰:探察民事以防贼寇。可这江陵府治安状况堪比都城长安,别说贼寇聚众肇事,就算百姓偶尔产生吵嘴也不会上升为打斗的级别。
莫婉溪见二师兄话中带刺儿,又暗中使坏,不由‘扑哧’一声笑出声来,暗道:“照二师兄这小性子,这公子今后恐怕要亏损了。”
“公子今后会常常来?”
莫少英笑了笑,道:“幸亏我也不是来骗女人的芳心,只是来交心的。”
自花谷一役,四人封闭谷口后,顾船逆流下金陵。浪涛声声,牵引心神阵阵,白素衣虽知家门渐近,可芷涟的死始终令她有些莫名伤感,莫仲卿几次想出声欣喜,却苦于找不出合适的说话也只得从旁沉默作陪。
“呸!谁白吃你的了!你才白吃!”
牡丹从旁听得细心,从酉时听到戌时,期间倒是一句未回一刻未动,直到莫少英醉倒桌旁,才动了动有些生硬的身子,将床上被衾拖来盖在他身上后倒是不走,而是安稳坐下细心打量莫少英的睡颜。
见话未到一半儿,牡丹就望着本身吃吃发笑,不由板着脸,一本端庄道:“如何,女人不信?”
这不,本日香满楼这一桌三五临窗好菜就是特地为莫婉溪筹办的。
这句话不是疑问,一只手也已放在莫少英的大腿来回摩挲,显见这些对牡丹早已是司空见惯,也没有男人会回绝这类聘请。莫少英当然是男人,只不过他俄然握住了那只不循分的小手,道:“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