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行则沉声道:“这如何看都不是偶合,不知其他几派册本是否安在。”
祁彦之颔了点头也不再详问,双目微沉显见已堕入了深思。
祁彦之浅笑道:“昆仑派分有七脉,而仙典山碑便在最深处的天枢峰中,能进到那边去的不是门人弟子便是昆仑高朋,不过如果那鬼面人想偷进山中,恐怕也驳诘事一桩。”
听着世人你一言我一语的筹议,莫婉溪早有些心不在焉,实在甚么七典卷底子不能引发她半点的兴趣,倒是听到谈及昆仑派心下一动,好不轻易等祁彦之说完便迫不及待地截口道:“那么祁叔叔必然会去那昆仑山吧?要不带我去吧。”
大师兄莫方闻几次点头,道:“如此看来那鬼面人对七书势在必得了,先生势单力薄孤处梅林怕是成为下一个目标?别的那昆仑派虽是有所耳闻倒是仙山难觅,不知先生可知其地点?”
这日,世人齐聚一堂,脸上皆是一团喜意,毕竟大可贵过、绝处逢生,世人俱是安然无恙实在是不幸中的万幸。而更使报酬之欣喜的是四师弟莫仲卿竟然带了一名女子返来。
莫婉溪这一揭短,世人面色一乐,但是碍着莫行则在侧皆是抿嘴偷笑,张雅君怕其夫面子过不去,笑道:“说甚么呢,鬼丫头,没大没小的跟你二师兄学着贫嘴。”
有道是母女连心,张雅君这么一说,莫婉溪立马机警道:“是啊是啊,爹爹,你当着世人是不想输面子,可背后里谨慎当着娘亲输了里子哦。”
莫行则颔了点头,慎重道:“此次出游你们一起多有见闻,此事连累甚广,祁先生最为清楚,还是由他代我向你们说吧。”
一旁莫婉溪瞧着内心一阵偷笑,松开白素衣的手,快步猫进张雅君怀里,张口撒娇道:“诶呀,娘亲别怨爹爹、都畴昔了,婉溪现在不是没事嘛,至于二师兄他本领可大着呢,不但从那恶少手里救了我,另有胡都尉如许的朋友,连那襄王都是看他的面子上才脱手为我医治的,不消担忧。哦对了……”
这祁彦之不问、莫行则却已道:“毕竟还是丢了吗?那夜我突有所感、一占掌卦遂觉异象横生,本来觉得卦象示凶是说云踪派高低有难,谁曾想这只是我以私心相卦,而真正的恶相乃深藏厥后,当真天意不成违!”
祁彦之一口气将所知的说完,静待世人消化。
祁彦之闻言也不推让,慢道:“此事说来话长,三百年前妖族败北退出中原,远遁四夷八荒。这些是你们所晓得的,而那场腥风血雨的详细过程以及此中的秘辛别离记录在七本典卷中。别离是太素坊的《太素玄经》、贵派《云苍经》、长安叶氏有两本,一本是治国的《万安集》、另一本是战时用的《行军策》,别的另有三本,一本在昆仑派被奉为《仙典》,另一本便是我手中的《鉴玄录》,至于最后一本《魔道》倒是不知所踪……”
梅林小筑中不闻灯火一片乌黑,祁彦之一身月白长袍显得卓荦不凡,长发用一柄玉梳挽了一个发髻披于身后,这发髻的款式天然梳得工工致整、瞧起来一丝不苟颇显昌大,而发髻尾端的玉梳倒是缺了一角。每当祁彦之戴着它时都会去见墓室中的董昭怡,不为别的只因她喜好这面玉梳,以是他就戴着,哪怕她底子瞧不见。
莫行则见着女儿这般内疚作态又如何不知她另有事情坦白,当下板起脸来便要发作,张雅君见着,立马单手重拉莫行则衣袖,打着圆场转移话题道:“都一大把年纪了还这么谨慎眼不成,我就说了两句犯不着往内心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