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味皆乱,却乱而有序。
两人分立于江岸两边,隔江相望。
忽有一道语声传来,惊若雷霆。
常宣浩提刀站在涡流中间,看似忙于对付花无凤凌厉的进犯,实则是有条不紊,安闲不迫。
就在南宫无情即将落下水的一刹时,长孙灵秀俄然掠身抓住南宫无情下落的身子,双脚蹬水,一跃到河对岸。
“这又是甚么招式?”
剑已欢鸣,好似饥渴的豺狼盯上了食品。
捂着断臂跪在地上,常宣浩强忍着疼痛开口问道:“花无凤?”
长孙灵秀孔殷道:“别说话了,先好好歇息一下。”
刀出,势如破军,江山吼怒。
细声道:“过门了。”
顷刻以后,飞剑倒飞退回,清河惊水刀仍然握在手里,只是这握刀的手却与身材分崩离析,断落在了地上。
常宣浩先是皱了皱眉头,继而笑道:“那就得看这名字获得咋样了。”
刀剑交叉于盘溪江上,如神仙拂袖,摧枯拉朽。
“老头儿,想好了没有?”花无凤走到南宫无情身边一道玄力送入后者的体内,南宫无情的神采刹时红润了很多,“你如果还想带走我弟妇妇,那我就只好把你完整留下了,别人顾忌你们庐陵王府,我可不顾忌,别说是你这戋戋王府客卿,就算是你们王爷亲身来了,只怕也没有对我脱手的胆量,小爷我这花家神子可不是白当的。”
常宣浩仍然不言不语,却也未曾有退走的行动。
又一顷刻,有一人影吃紧掠来,其势如风起龙卷。
接过飞来的花剑,花无凤浅笑道:“这招叫做清江八百里。”
恰是意气风发,花无凤大声道:“好!那我便赠你一名,可情愿?”
长孙灵秀语塞,只好愤怒忿地望向南宫无情。后者轻抚了一下少女的发丝,看了看花无凤,又望了望南阳城。
语罢,捡起一只断去的手臂,踉跄远去。
山川间忽有一刀意骤但是生,西风凛冽,黄沙吹面仿佛都能割开肌肤。
咧嘴一笑,花无凤吟道:“半江流水半江刀,如此就叫半江吧。”
南宫无情好不轻易才喘上一口气,遇见了花无凤本想好好聊聊,成果满肚子的话就给花无凤这一句给怼了归去。
就在间隔常宣浩另有三丈远的时候,花无凤身边的乱花俄然由狼藉无章凝集成形,恰是一把粗如山尖的巨剑。
三十六次刀剑比武过后,江流归于安静。
花无凤眯眼看向常宣浩手里的清河惊水刀以及其周身肉眼可见的气流,扯动嘴角对劲地笑了笑。
强撑着一口气的常宣浩摇点头,说道:“临时没有。”
也不睬睬模样狼狈不堪的常宣浩走到河边,鼓起一道玄力吸起清河惊水刀,眯眼侧目,欲砍向两人。
花无凤扯了扯嘴角,玩味道:“不过你如果想走呢,也没这么轻易,刚才我送了你一剑,这回想必你内心也不舒畅,如何也想还我一刀吧?”
“非也,是断城里的一个老船夫教的。”花无凤轻笑道。
只是一瞬之间,刀尖对剑锋,惊得飞鱼跃江,玉泉水涌。
别说带走,就是碰也不给你碰一下!
刺耳生如锋利金属摩擦,听得场间修为较低的长孙灵秀毛骨悚然。
常宣浩手执一柄钢刀,举刀欲挥向南宫无情的脖颈处。
花无凤目送常宣浩远去,撇头望向南宫无情,这才猛地吐出一口浓血,苦笑道:“好一招半江,好一个庐陵砍水刀客,果然……了不得。”
南阳王郡主?身份还不错,不过还是这脾气对我胃口。
花无凤嘴唇微动,五个字从花无凤的嘴里悠悠然传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