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便要来到那崖前,当时断时续的曲子听得已非常逼真,林逸之的眼中忽的看到那亭子前仿佛久违了好久的身影。
一声低低的清鸣,青光一闪,青玉箫已然缓缓的悬浮在了陆汐月的面前。微光阵阵,将陆汐月的全部身子完整的照了出来。
蓦地出剑,衣袂飘然,沧离神剑在她手中忽的变幻出无数蓝色的剑影,六合之间,澜月亭下,这个蓝色的舞剑身影,绝世的身姿飘然若仙,剑影闪动,凄凄迷迷,好像绝唱……
就在那曲子变得激昂如虹的时候,却蓦地之间又回到了方才的意境当中,但是,这份哀婉里却带着一丝平和,一丝彻悟,一丝洁净而纯粹的希冀,一丝微微烘出的暖和。
林逸之站在这里,微微的看了看天气,仿佛感觉时候恰好,便再不踌躇,独自朝那东北方向的大道去了。
想到此处,陆汐月心头一震,如此说来,这条路便是通往幻忧峰去的。但是这木头为何这么晚了跑去幻忧峰呢?
他感遭到了她的目光,终究鼓足了勇气,再不踌躇,抬开端来,两人的眼神就那样无声无息的相接在一起。
那红叶吹奏出的曲子,哀婉凄清,仿佛千种心机,万般哀怨,如泣如诉,仿佛六合都寂静于这红叶乐声当中,被这深深的凄哀所动,恍恍忽惚,便要掬一捧清冷的泪水不成。
陆汐月心中惊奇起来,固然她自出世便糊口在离忧山中,离忧山大大小小的路也走过百条千条,只是,这些年年纪垂垂的大了,又加上被父亲陆无羁束缚的紧,有些处所便垂垂的忘怀了。
约莫又走了一刻钟的时候,借着月色幽幽的清冷之光,陆汐月模糊约约的感遭到前面有一个玄色的人影缓缓的走着,看身形,陆汐月确信是林逸之无疑,心中一喜,脚下抓紧,刚要出声喊他,俄然感觉这林逸之如此深夜不睡觉,也不在莫忧峰好好待着,倒是奇特的紧,因而,便悄悄的跟在他的身后,倒是要看他去做甚么。
月光洒在她的四周,林逸之俄然感受本身虽不过离她不到七尺,却仿佛隔了千重迷雾普通,便是连她的身形都看的不太通透了。
端木凝阙缓缓的握着指尖的一片红叶,悄悄的放于唇边,一曲如叹如泣的乐声,缓缓的从唇间伸展到了全部月色覆盖的六合里。
好久,端木凝阙缓缓转头,轻启朱唇,冷冷道:“既然来了,便筹算一向躲着么?你白白听了我这一首红叶曲,就如许寂寂然然的不说话么?”
但是,留下来,他又能如何?
这但是我所情愿的么?陆汐月一遍又普通的问着本身。
踏步上阶,林逸之晓得,这亭必定是澜月亭无疑了,现在,他的心竟然没有了当初的镇静,竟然有了些许的安然。
与此同时,端木凝阙竟俄然之间转过甚来,那清冷的神情早已不见,取而代之的竟是满眼的悸动。
归去罢,既然如此,又何必固执呢,便让他去吧,今后以后,他高兴便好,幸运便好,而我本身,单独面对这份铺天盖地的哀痛。
这迷一样的女子和谜一样的话,到底在指些甚么?
只是这条通衢在影象当中仿佛还是有所印象的,这路必不是前去离忧峰的,但是为何却如此的熟谙呢?
那背对着他的蓝色身影悄悄转头,声音还是冷酷道:“甚么……”
一步,两步,三步……
缓缓的,林逸之就那样走着,火线,或许又是一个未知。
山路蜿蜒盘曲,石阶层层,凭借着山势,或上或下。月色清冷,照在那石阶之上,那陈腐到乃至有些残破的石阶上,青苔满眼,这条路倒似仿佛好久没有人走过普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