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逸之的小行动并未逃过隐叟的眼神,隐叟仿佛早已推测似得,只微微一笑,却似视而不见道:“年青人,现在的心性,却让老朽刮目相看,想当年,我常常向别人提起这段秘辛,都被旁人斥责为诽谤神界,用心叵测,更加上我在人间虽是可对抗洞虚期的妙手,职位已然高不成攀,但在神界,底子入不得神籍,充其量不过一丝变幻的剑魄灵魂罢了,做着一些寒微侍从的活计,此种身份,又有此种论调,必定会被叱为野心勃勃,不甘身份职位而违逆天道了!”
一股无边的悲惨缓缓的没过了林逸之热血的心头……
“这场争斗持续了神界纪元三年的工夫,终究以火神一方得胜,水神共工心中屈辱难平,一怒之下,以头触不周神山。瞬息之间,不周山毁,天柱倾塌。神界与人界的樊篱被共工所破,异变陡生,人间刹时沧海桑田,地陷东南,始有人间八方之势初成。神界无边灵气外泄,人间大量修真俊才因为有了灵气的臂助,逆天改命,不入循环,更有人者,企图于天争锋,应战天道权威。故而人间修者为了职位与获得刁悍的修为而大打脱手,争相火并。修真界的争斗,岂非常人之力,一日毁一城的事情早已屡见不鲜。只是苦了布衣百姓,手无缚鸡之力,只得任人宰割,整日哭嚎。未几光阴,本来颠末数万年才答复元气的人间,早化为千里焦炭,白骨如山!”
隐叟的声音沉痛非常,明显他对于此次因神界而引发的悲剧也是于心不忍,难以开口的。
林逸之淡淡一笑道:“如果在前些日子,前辈有此论调,怕是长辈会不顾身份,斥责前辈胡言乱语了,只是,现在心性或许有所窜改了,小子却真真没有那么过火了。”
“我笑这世人皆恁的愚笨!便是心机至纯的你也不能免俗!真是好笑可悲!”隐叟长叹一声道。
隐叟苦笑道:“女娲?女娲又当如何?她晓得了也于事无补,究竟既成,她也故意有力了……”
林逸之极力的甩甩头,将那些如大山般的愁闷糟糕情感临时压下,心中忐忑那寂灭魔心的负面结果是否会是以而发作,如果再度发作,恐怕林逸之也没有完整压抑的掌控了。
剑阁内,虽不能说暖和如春,但也不似外边的极寒。偶尔另有阵阵的茶香飘过,让人几欲淡忘内里无声落下的大雪。
那是枚妖丹――取自虺耒的体内,那日虺耒化龙而逝,他临终前的那番言语,比之隐叟所言,有过之而无不及,乃至恍忽之间刺激了林逸之体内的寂灭煞气,让林逸之几近当场失控。隐叟这番谈吐固然也超出了凡人的熟谙,但比起虺耒来讲,却真真微不敷道了。
“前辈何故发笑?”林逸之紧追不放。
“呵呵――”隐叟忽的仰天长笑,那笑声中仿佛带着对林逸之这类如此纯真设法的讽刺,但更多的是一种无法于深深的悲惨。
隐叟忽的一点头道:“哦……如此说来,我如许的言语,年青人怕不是第一次听闻吧,却不晓得又是哪位朋友,竟也有此种论调呢……”
隐叟点点头道:“何事?”
“唉,兴,百姓苦,亡,百姓苦!从古至今,皆是一理!可叹本来被人敬佩的火神、水神,如此的行动与邪魔何异?”林逸之长叹一声道。
隐叟看了一眼林逸之,有些惊奇道:“年青人,莫非你就不因为我这番言辞而感受不成思议,妖言惑众么?”
“这便奇特了,他们既然为神,却又如何会有私家恩仇,如何会因为私家排挤而至大打脱手,乃至形成了人间大难呢?他们如许做,还能够称得上神么?小子大胆,他们这一斗,却无端的搏斗了亿万生灵,其罪孽更是不成宽恕的!另有神灵高高在上,如何会做出这等事情来?”林逸之干脆再不讳饰,将心中的话一吐为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