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长又如何,到底还是死了,死无全尸。”他垂下脑袋,一张脸埋在暗影中,浑沌不清,“费事啊,真是个大费事……早晓得不来了,在都城里吃吃喝喝多好,非得跑到这穷乡僻壤里来享福。”
顾云山抚掌而笑,“说得好。”
顾云山一只脚已经迈进院内,此时回过身来背靠明月,姣姣如惊鸿照影,梦中初遇,“你说甚么?”
“谁晓得?”
他射中只剩一个贪字,于权之贪腐,于财之贪婪,于命之贪得无厌。手中不知多少不平不公檀卷,不明不白冤魂,却恰好活得锦衣玉食安稳在上。
月浓撩开他长发,定定道:“大人,你这个模样,仿佛鬼。”
“看来是不能了。”她谨慎地绕过他,避瘟神似的一溜小跑不见踪迹。
走到岔口时顾辰小小声同月浓说:“月浓姐姐,你说,七爷是不是挺都雅的?”
“我才不仕进呢……”她底子不屑,“要赶上你如许的下属,我不得急得吊颈啊。”
“你如何来了?”
月浓气闷,“干吗说实话,再如许我可不跟你玩儿了。”
“噤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