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奇特怪的,开口就是点菜,俄然让我下厨去现做一顿。”
顾云山仍旧盯着册页,戚戚然说道:“再过几日就是鄙人生辰……”
她或是动了脱手指,天晓得从那里下毒,一股子神力。
顾辰再蹿到他面前来,“哎,白皮猴。”
“这话倒也入耳。”
酒桌上,还留着一个老道的马屁精,一个讳莫如深的忠臣良将,再有一个看不透的探花郎。季平使个眼色,段宏便心领神会。等季平来开口,“这余家三女人,生得花容月貌,可贵的是技术精美,如此跟着下狱,到底是可惜了。”
季平便遮着嘴笑,讳莫如深,“是咱家笨拙,说到吃,世上哪另有云山兄不晓得的?”
段宏俄然道:“下个月就是炸山开矿的时候,矿下死人的案子又得递上来。”
“哎哎,跟风狗。”
阿辰却跟上来,“姐姐,你不*,我喜好你。”
他归心似箭,恨不能顿时冲回大理寺搬个小板凳坐在灶头边上等吃。
你才*…………
“是大好人。”
不到半个时候,马车就已到达大理寺。顾云山领大理寺卿一职后多数住在四周宅院,鲜少回顾家。现在一队人马押送余政一家人入狱,而顾云山一帮人径直回了宅内。
顾云山翻过一页书,低头深思,“这个丫头……真是命好……”
而顾云山终究垫了肚子,人也松快很多,脸上竟有了笑,似云开月落普通清润可观,不料张嘴就是抉剔,“你这糖醋小排骨还差着味道。”
“七爷是谁?”
季平又道:“开年了,想来暮年间积存的案子又得摆上案头,云山兄恐怕得忙上好一段时候。”
月浓想着,再有下回,必然备上二斤砒*霜,毒死了他才好,又听他说:“勉强算可,下去吧。”
顾云山却超出顾辰,看着她。
“唉……”他再叹。
马车滚滚向前,月浓被他看得面红,“你……常日里扒车顶做甚么?”
顾辰皱着眉头想了想,“不是,不是奸人。”
顾云山抬了抬眉毛,欣然接管。
季平与段宏面面相觑,不知所谓。
“是啊,七爷说的,他吃肉,我喝西北风。”
顾云山点头道:“无妨,两端吃嘛。”
天涯积累着乌云,今早停下的雨,眼看着又要落下来。
余家女眷都被把守在局促的西配房里,月浓进门时身后还跟着个小尾巴似的顾辰。余夫人当下已不再哭了,红着眼,拉着月浓的手问:“方才,那大理寺卿顾云山让你去做甚么了?”
“茶都喝满三壶,再不走,宫门就要下钥了。”季平捏着尖尖细细的嗓子,少不得要抱怨。
“娘,您这都是甚么话,我不信圣上会如此昏庸,听信小人,误判误杀!”
余夫人笃定道:“圣明天子岂有错处?”
他风俗性地挑了挑眉毛,她也跟着挑眉,就像凌晨照镜,一一相对。
顾辰忙不迭点头,“西北风凉快。”
“嗯――”顾云山端起杯来,不说要,也不说不要,尽管任他去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