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方一步七尺。
羽士不信邪,又接着卷上了那略有乌光的重剑,成果仍旧涓滴不动,再试那剑气四溢的长剑,还是一样。
“我有一剑长亭短!”白衣墨客站定白玉道台,面红如潮,手中一剑清华猛绽。
“唉,看来朕此次与你们二人喝茶,是喝不出个甚么成果喽!白白搭了朕好些心机,还为你们一个一头枯草和一个糟老头子斟茶,唉,这世道……”李家天子嘴上抱怨着,眼中却有忧色。
“俗话说摸着石头过河,走一步看一步,这戴笙做的倒是没错,既无益于您对他放宽解,又无益于清算朝纲,陛下也就不必过于上心,至于安南王那边么,那就……”这阳普刚要说下去,就被中年男人挥手表示闭嘴,接着望向一旁冷静饮茶的首辅大人。
羽士神采一红,顿时瞋目圆瞪喝道:“我道是如何,本来是你这妖人作怪!待我取了你这妖人道命,三柄仙剑天然归属于我!”
“你下去吧。”戴笙搁笔将那张尚未完成《镇南碑本》的熟宣丢掷一旁,手捧密信,耐烦浏览那极其令人目炫头晕的蝇头小楷,既而眼神欣喜地将之投入脚边火炉。
秦方闻言一愣,嘿,好家伙,还听出了这其中笔墨绕的弯弯道道!豪情是嫌礼太少啊!
流云顶之以是叫流云顶,是因为这流云顶道观建于伏魔山顶那块大岗石之上,观顶可见高天流云,故而起名“流云顶”。
“嘿!”羽士手中拂尘卷上符篆魔文活动的桃木剑剑柄,作势就要拔出,可这右手发力了半天,桃木剑还是没有任何反应。
“姓杨的,你可看清楚了,我这一剑可不是奔着你去的!”琴房将清光湛湛的长剑抗在肩上,嘴上嗤笑一声。
“问道!问剑道!”秦方再次一步七尺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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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不打紧,您拔出一柄,我赠您一柄,可否?”秦方大袖一挥,实在是有一掷令媛的豪气。
“剑来。”
“哼,传出去?想得美,来我流云顶肇事者,可有几个活着下山的?!”一袭青衣掠至面前,立掌成刀便一刀切下。
西风滚滚中,永安城翻了个身。
秦方面前白玉道台之上三柄剑斜插,气势巍峨。除却第二柄乌黑之剑没有一丝剑气透体而出以外,其他两柄皆是剑气森然,令人望而却步。
“不知世英有何观点?”
“此话当真,贫道就不客气了。”羽士施施然走上前来,乃至都没把将三剑插入白玉道台的白衣墨客当回事。
“呦呦呦,这位道长,如何不敢出来见人呢?流云顶做出这等活动,是不是有辱这堂堂玄门祖庭,传出去不怕天下嘲笑?!”说话间,秦方再次后退,那人再次一剑刺空。
秦方侧身堪堪躲过一劫,嘴上可少不了冷嘲热讽。
伏魔山上华光四溢,乃至于有的香客觉得是伏魔山祖师降世显灵,从速伏身膜拜。香客当中,却有一人鹤立鸡群。
“一剑开来长亭短,两剑开来上蓬莱,三剑四剑长生埋,五六七八九剑残……”
“不知如何的,朕总感觉戴笙这个明面上的顺水情面来得不如何顺水,反倒是有些让朕心忧啊。”再度赤着脚的中年天子,往首辅金世英茶碗里斟上一碗茶,眼神却有些阴翳。
“嘿,这剑翁之徒还真有几分本领……可惜啊,命都没了,还谈甚么剑道。”说完又背着麻布袋下山去了,去时口中哼哼:
青衣杨宗澜反手执长剑,面色不改。
一声惨叫,响彻伏魔。
一截剑气奔出剑体,直奔青衣羽士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