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是,毕竟是他们先提出的,不是吗?”
这一次严逍停顿了好久。
“李兄高智,只听得寥寥数语便能猜得出来,严某佩服......”严逍笑言了一句,清楚是在苦中作乐,“他们又怎能不主动?我登门拜访之时,那位国公之子恰好就在府上作客,参议订婚之事......”
叹口气,他说道:“明天之前,我大抵该管那位叫将来泰山......”
李纯风皱眉:“那在于甚么?”
“不止于此?如何不止于此?嘿,严兄为何还要替他说话?毁弃婚约攀附国公不是势利吗?为全本身的交谊替女儿指腹为婚不是无私吗?如果他真像所宣称的那般顾恤女儿,又何必在她还没出世之前便擅自替她指定了一名夫婿?为了女儿幸运?呸!好冠冕的借口!也就瞒得过当局者迷的严兄你!我看此人,还得再加上一句,虚假之尤!”
李纯风顿时瞪圆了双眼――信息量好大!明天之前?将来泰山?
“不!无关川资。现在我不缺川资了,我有钱了,我发财了!呵,呵呵,呵......”说到前面,严逍竟是断断续续的笑了起来,神情凄然,腔调悲怆,明显,这是苦涩的笑,这是颓唐的笑,这是自嘲的笑。
严逍眼中闪过一阵苍茫,嘴上却道:“不是如许的,起码绝大部分来由不在于此。”
“啊?”李纯风的反应很大,“甚么意义?”
“李兄大抵已经听出来了......”严逍扯起嘴角暴露一丝苦笑,“是的!我是来投奔我本来的将来亲家,是来投奔那位我一向尊敬的敬慕的视之为偶像的、和我父亲是存亡之交的、商定后代结为伉俪的世叔,是来投奔那位斑斓的可儿的好像梦幻的、未出世时便与我指腹为婚的青梅竹马......”他深吸口气,缓缓呼出,“但在明天以后,这些都不存在了......”
严逍却摇了点头:“不必了,我了解他们,换作是我,我也会毫不踌躇地挑选退婚......”
固然已有所预感,李纯风还是感受好生骇怪,耳边听得严逍安静和缓的陈述,内心头却能感遭到藏在里头的那一股莫大的悲惨和不甘,更能设想获得他活着叔家中惨遭退婚时是多么的耻辱和尴尬,天然也顿时明悟为何他一返来便不管不顾但求一醉。
严逍无言沉默。
严逍又再无言,李纯风也不催,这回他明显是在酝酿,很久,他终究开口:“还是要从我那亲戚提及......”
又是蜜水又是醒酒汤的,李纯风费了好大的劲才总算将严逍弄醒。
“不便利说是吗?那便算了......”
“哼!嫌贫爱富!寡情薄义!严兄,你的这位世叔,真是......势利之尤!无私之尤!我鄙夷之!”
“找到了。”严逍说,“今早一出门我便直接找上他家,一找便找到,就像我说的,他家很好找......”
“那这是......”李纯风谨慎地问道,“究竟是如何回事?严兄,你是遭受了甚么?”
严逍摇了点头:“也没甚么不成说的,李兄情愿听我唠叨,一陈心中酸楚,是我之幸,我该多谢才是。”
“......”严逍微微一怔,抿了抿唇,“不至于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