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脉还跳,脑袋还在,吐纳还平。”五鹿老自往头顶摸个两回,沉声接道:“除了后脑勺有点儿疼,满身无恙,应当还算个大活人。”
闻人战稍一近前,侧目见房内壁上,有一瓣紫萝,为寒冰所覆,硬如生铁。花瓣一半嵌入墙内,施力甚深,煞是出奇。
“非常?”五鹿老一挑眉,斟了半杯冷茶,只濡了下唇,又漱了漱口,将那茶水尽数吐回盏内,朗笑出声,“夜阑美人踏月来,软玉娇香问寒温。这于本王,可算不得非常。”
“此一回,怕是恶战。还很多借二位之力。”胥子思轻笑,眼风顺次扫过姬沙同鱼悟师,又再拱手朝鱼悟接道:“特别是得倚傍禅师之力。”
“如此,老朽谢过。”
此一时,房门大开。
门外闻人战听得响动,柳眉一立,闪身便往窗下,见窗门大开,探头往里一瞧,方见五鹿老缓缓起家,一边合衣,下榻掌灯,一边揉眼叹道:“夜已深了,谁还搞出这么大动静!”
此一时,借着穿窗之白,来人手起,寒光一动,提了短刃便往榻边。
“这……这……”闻人战目珠一转,一言倒是未尽,心内悄悄揣摩:师父但是金盆洗手日久,再不睬江湖事了。怎得此一手,这般似了他的绝技之一“并骨寒”?
五鹿老同闻人战瞧瞧相互,抬脚往内。待得盏茶工夫,二人于屋内掌了灯,环顾四下,惊见五鹿浑还是半坐榻上,不言不动;在其履边,另有几段残刃七七八八散落一地。
“小鹿!”五鹿老房内黑衣人陡听得一阵打门声,身子一颤,急收了短刃,快速一声,立时破窗奔逃。
鱼悟面上不见五情,闻言缓缓冲胥子思点头道:“异教横行,危如蹈海;深法无边,责无旁贷。”
“鹿哥哥!”
堂内鱼悟同胥子思闻听此言,便也未几说话,三人寂静,不咸不淡又坐了一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