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胥姐姐,难不成你感觉……”闻人战立时将手肘往桌面一收,身子朝前一仆,轻声接道:“难不成,派内有人借大欢乐宫之名,掩人耳目,行弑师嫁祸之实?”

“鄙人又不心虚,自不会含糊不认,哪还需得对证?也不知是否偶然开罪了蜜斯,怎得总感你柳眉倒竖,嘴角下撇,端的是神威难犯,一字一句倒像把鄙人当犯人询问?”

宋又谷长纳口气,急将那页经卷还了伍金台,口唇开阖,半刻后,方得一言,“伍兄,我等这便随你前去钦山,如何?”

胥留留暗自吞口凉唾,稍一嘬腮,冷声再道:“此一时,多言那些,无甚意义。我且问你,当年,饶你下气低声,老方丈却拒不纳你入寺,不允你披剃削发,是也不是?”

宋又谷一顿,边行边道:“那混小子,竟还敢暗中阴了本公子一道!”

“想来那伍金台,早已推算出你我见过柳松烟了。”宋又谷摇了摇眉,面上强挤个笑,瞧着端的比哭还要丢脸,“那里是两个异教中人,清楚独一一个。”

“宋兄,你且瞧瞧。”

伍金台一听,面上神采大变,呆立当场,口唇微颤,倒是不发一言。

“我尚见那伍金台跪伏膝下,柔声轻询‘阿娘,你心不心疼儿子?’他那娘亲虽是言不成句,但是,一听伍金台说‘心疼便点点头,不心疼便摇点头’,他娘亲倒是听得懂,头颈若鸡啄米普通点个不断,两臂一支,也跟大鸡护仔一样,直将伍金台归入怀中。这一幕,瞧得我好生眼热!”

宋又谷见状,缓缓退了半步,折扇一收,轻拍在伍金台肩上,“伍兄,我倒猎奇,怎得……你那名姓同这金台寺一模一式?但是同音分歧字?”

闻人战听得胥留留同宋又谷你一言我一语,心下燥烦,探掌将发际薄汗一抹,自顾自言道:“本日过那山脚石屋,我细细打量了一圈。屋虽隘庳,倒是一尘不染,干清干净。那伍金台对其寡母,真可谓千依百顺,无有悖逆。母子言辞行动,舐犊垂心之态,直看得战儿一时心伤,竟还偷落了几滴泪去。”

伍金台定定瞧了宋又谷半刻,目珠一转,弓身接道:“自当如此。”话音未落,倒是探掌往宋又谷掌中那一页经上一点,掩口低声,“家母石屋地点,乃是高低山必经。想是那二人独留善后,故而未同余党行在一处。鄙人到时,其手上,尚提着师父那颗断头。鄙人深恐其以妖法害我老母,一时情急,以命相搏。幸亏彼苍有眼,邪不压正,鄙人籍着天时天时,终是取了那二人道命……”

伍金台面若寒冬隆烈,稍一拱手,悲声应道:“鄙人之名,便是因这金台寺而改。”言罢,抬手一指那方丈室,疾声询道:“方丈走得可还宁静?”

闻人战一听,眨眉两回,捧腮轻道:“胥姐姐,我瞧着那人长相虽惹人厌,言辞倒算诚心,未露甚奸猾形状。他那样貌,混迹前去礼佛的信众以内,怕是并不打眼,断不能引发金卫存眷。”

“含笑坐化。”

伍金台得闻此言,反是吃吃轻笑,隔了半晌,方冲胥留留抱拳应道:“这位蜜斯,这三年间,鄙人确是从未踏足金台寺内。只因当年方丈那句‘光阴不对’,鄙人思虑三番,实不知何日方为正日,何时才是恰时,天然不敢莽撞再来。何况,入得钦山,洒扫执侍,稍有闲时,便得往山脚顾问寡母,兼顾乏术,来此一次又岂是蜜斯所想那般便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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