纸片上有笔迹的划痕,倒很清楚,很轻易就辨认出来了。
南宫黄杏缓缓道:“阎王,乃是指西厂提督寺人王直;至于这判官么,便是指的这个缪易真!大明的厂卫当中,最短长的就数这两人!”
“哼,你说要干吗?”南宫黄杏嘲笑道:“所谓‘知己知彼,百战百胜!’全部江湖,都已在他的把握当中,那还不是予取予求吗?就比方说吧,上至我们南宫家祖宗八代的旧事,下至我们现在的人际干系、各种财产,都在他那《武林谱》上记录得清清楚楚。孚儿你说,这莫非不可骇么?”
“那可得费很多工夫呀!……三哥,甚么时候转移?”
过了约莫盏茶工夫,一个掌柜模样的人东张西望的走了过来,缓慢地取走了那树桠上的东西。
正说话间,南宫孚和一名管家模样的人快步走了出去。
南宫山庄背倚龙门山,前临伊河。远了望去,便可瞥见半山腰的那座庞大庄园的表面,殿堂楼阁俱全,鳞次栉比,甚是雄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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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宫孚振腕抽剑,鲜血激射。胡二狗双手捂着咽喉,满手立时被鲜血染红,他双睛凸出,狠狠得瞪着南宫孚,软软仆倒。
“事不宜迟,就今晚吧!……如许:晚餐过后,设法斥逐统统的仆人和仆妇,我们本身人来搬!”
南宫黄杏和南宫绿木都看了一遍,互望了一眼,相互都自对方的眼中看出了迷惑。
“哦。那王直权倾朝野,孩儿是晓得的;可这缪易真不过是那北镇抚司的镇抚使,一个小小的从四品官员,莫非竟比王直还可骇?”
匕首刚刺出一半,胡二狗的身形蓦地停顿,一柄长剑已刺入他的咽喉当中。
“他们真到孟州了。”南宫孚大步上前,将手中的手札递给南宫黄杏,“这是七叔刚发还来的。”
“哦。……看来这家伙真是凭真本领混上去的呀!”
南宫黄杏沉默,过了好一会儿,缓缓道:“我就担忧,他已擒获了那该死的窦老贼!”
“他爹爹也是仕进的么?”
暮色来临,仆人和仆妇们都用饭去了。
南宫孚叫来两名亲信,将地上的血迹擦拭洁净,悄悄抬了胡二狗的尸身,埋在一处偏僻的墙根之下。
胡二狗正欲一口吞下肚去,早被南宫孚一手捏住下颌,不由自主地伸开了嘴。
南宫孚摇首道:“孩儿未曾听过。爹爹,这话是甚么意义?”
南宫孚面色陡变,但他反应很快,侧身一让,暗器擦着他的咽喉电闪而过,“叮叮”钉在墙上。
她轻吁了一口气,沿着暗中的墙根狸猫般的跑回了房,打燃了火,盯着那小纸片看。
“这么看来,此人当真是可骇得很!”南宫孚感喟。
“若真如此?如何是好?”南宫绿木愁眉舒展。
南宫孚悄悄地跟在火龙以后。
南宫孚脱手如电,将他口中的纸条掏了出来。
“出身少林,乃是俗家弟子。不过,他二十多岁时就分开了少林,到都城餬口去了。”
“更加可骇的是,”南宫绿木插口,“传闻他不但对各级官员了如指掌,并且对江湖人物如数家珍!崇王曾花工夫刺探过此人,查出他还专门编写了一本《武林谱》,内里记录着近百年来几近统统的江湖传奇、武林轶事,以及各门各派的江湖恩仇……”
因而,南宫禄带领着世人浩浩大荡的往西山进发。
“孚儿,又有甚么动静?”南宫黄杏站起家来,身边的南宫绿木也跟着站起来。
一时候,三人均堕入沉默当中,各自思考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