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震一发觉出他眼神中势在必得的杀机时,便凝神筹办。厉啸声中,赵燕豪手中的竹篙已如离弦之箭般劈面扎下,眼看着已到了他脸面二尺时,东方震微侧身,水中俄然伸出一截竹篙,“啪”的一声爆响,这截竹篙被撞得折为两截,上半截四分五裂地倒飞而出。
那老渔民一边不疾不徐地撑着竹篙,一边自傲地笑道:“官爷莫急!这湖大着呢!凭他的技术,要想划到对岸,不到入夜,必定是办不到的!你看着吧,不出十里,他就要被我们追上的!”
赵燕豪惊呼一声,“呼”的一掌向他当头罩下,“砰”的一声,湖面又被打出了一个大水坑,却又不见了东方震的身影。他正游目四顾,忽感船底震惊,“喀”的一声,一股水花喷泉般自船底冒出,不一会儿,湖水已淹至赵燕豪的膝盖。
本已散去的众渔民又围了上来,看着这惨状,群情纷繁,有的人怜悯地叹着气,有的人小声地安抚赵燕豪。
又划出二里许,终究被众渔民追到了数丈以后。堪堪距东方震舟尾两丈摆布,赵燕豪一跃而起,向他扑落。东方震忙回身,双手执篙,向半空中的赵燕豪胸口疾刺。
“快过来帮我!我游不过来!”赵燕豪大呼。
那四人喜滋滋的挤出人群,另有几人主动着要跟去,被那渔民以他们水性不敷好的来由回绝了。
桑青虹严峻地站在岸上,看着东方震藐小恍惚的背影,恨不得插翅飞到他身边,助他一臂之力。她虔诚地合起双手,冷静地祷告着,留意于彼苍能帮忙他逃过此劫。
公然,没过量久,东方震又冒出头来,他大口大口地喘着气,看准赵燕豪的身行,不但不退,反而游鱼般地冲了过来。
桑青虹忽见赵燕豪又跃回,恐怕他擒住本身威胁来东方震,忙闪身退到一旁,却见他落回岸后并不向本身扑落,松了一口气,停下了筹办逃逸的脚步。
几近同一刹时,赵燕豪已腾空而起,双掌挟着风雷之声,猛力向东方震水面下的胸口击落。东方震不及闪避,用飞环横在胸口硬挡了一记。
“这……”那渔民游移,“那人好凶暴的……他究竟是甚么人?”
“但愿如此吧!”那渔民喟叹。
一圈圈的水纹自中间泛动开去,垂垂消逝。过了好一会儿,还不见东方震冒出头来。
“就是那边!”一个渔民指着中间一只渔船旁的湖面,“当时,我正在船舱中睡觉,俄然感受船身狠恶闲逛,忙起家一看,见船头不知何时趴了个和尚……呃,他应当就是你师叔。只见他自湖中拉起一个浑身水淋淋的人来,我还没弄清楚如何回事,便听你师叔惨叫一声,接着,二人都几近同时掉进了湖中……你师叔就掉在那边。”
“但是能够,只是湖水深,又不知沉到了那里去了,不必然能捞获得。”那渔民道。
赵燕豪双手颤抖,虎目中泪水滚滚而下,哭泣着迭声叫喊:“师叔!师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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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渔民吓得不敢妄动,怔怔地望着舟上二人逐步消逝在苍茫的暮色中。
东方震敏捷潜近他,在他大腿悄悄地刺了一剑。
“东方震!你跑不了了!你又杀了我空虚师叔,就等着纳命来吧!”赵燕豪提气大喝。
东方震一剑指着那船长的咽喉,厉声道:“快往对岸划!不然就杀了你!”
“官爷,我们还要不要去追?”老渔民怯生生地问,恐怕他不顾那被挟制的火伴的安危,硬逼着他们追去。
他回顾一望,但见一排小舟破浪追来,前头的一只小舟上所站那身形昂藏之人,模糊就是赵燕豪,心下大急,忙又向前力划。他臂力虽远较那些渔民为强,但荡舟技术却平平,怎及得上这些日日操舟之人?又划出3、四里,已为众渔民追至半里地以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