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凌霄、张惠茹返来,李衍方才惊醒,不由悄悄自责:“尽管胡思乱想,几乎忘了闲事,师命在身,东西还没取到,瞎想这些做甚么。”见张惠茹神采不悦,忙起家问:“见到你二叔了么?”张惠茹将剑向桌上一摔,没好气道:“没见到!”
凌观伸掌一止,轻声笑道:“先不急。公子品这盏茶,莫非没品出用的是何水?”李衍道:“一时没品出来,莫非用的是十大名泉的水?”他看过陆羽的茶经,记得书中曾列出十大名泉。凌观道:“非也,用的乃是雪水……”李衍道:“雪水,不是位次不排前线么?”
阿窈道:“真的不成说呢。明天我见到仙子姐姐了,我也不会向人说的。”刚说出口,仓猝伸手掩住。凌霄、张惠茹奇道:“甚么仙子姐姐?”阿窈连连点头,道:“别问我,别问我,我不晓得。”
凌真道:“谁知这株榔梅树,竟无缘无端在数十年前枯死了……”世人听了,无不扼腕叹惋。凌真续道:“奇就奇在,这株枯死已多年的榔梅树,本年竟然又活了,不但开了花,还结了果。大师说希奇不希奇?”世人齐声道:“死而重生,这就更加希奇了!”
世人越听越奇,齐声问道:“莫非这茶另有甚么奇处?”凌真道:“当然有,并且这个奇处,才是更奇之处!”世人相互对望,都禁不住问道:“另有更奇之处?”
凌霄刚要答话,忽听房门一响,出去两小我,年貌与凌霄相称,都是羽士装束。凌霄伸手一指,笑着道:“说曹操,曹操就到,这就是凌观、凌真。”一边说,一边与李衍一一引见了。大师寒喧过,凌观、凌真抱拳道:“李公子,这几日掌门确是有事,怠慢之处,还望别介怀。”李衍执手行礼,少不得谦让几句。
凌观道:“且先不说茶,先说那只茶盏,公子可知那只茶盏是何材质?它乃是虎魄精琢而成的。”说着举起两手,比划了一下大小,道:“平常这么大一块虎魄,已是代价不菲了,何况要研磨成器。这只茶盏的名字叫做‘双耳衔环虎魄觞’,要晓得,虎魄的材质极是松脆,要砥砺一件器皿,稍有失手,那便功亏一篑。公子想想,要在一块虎魄上雕出双耳,还要镂空雕出两个衔环,那是多么的艰巨?”李衍点头道:“这么说来,这只虎魄觞确是一件可贵的珍品。”
二女回身要走,李衍叫道:“二位请留步。”忙赶上前,问道:“你们蜜斯以百花为药引子,到现在另有哪些花没吃过?”二女不解他是何意,疑道:“公子问这个做甚么?”李衍道:“也没甚么……感觉猎奇,以是问一问。”口中不说,心下却想:“我晓得了宁儿没吃过甚么,今后有缘见到,也好为她留着。”二女想了一想,说道:“没吃过昙花、绿萼梅、曼陀罗……另有很多,一时想不起来了。”说完,见他无别话,这才去了。
一时安排齐备,除了素火腿、素燕窝、焖素鸡、熘素鱼,别的另有蒸玉兰、烧香菇、银耳汤、白莲汤,摆了满满一桌子,当真是丰厚之极。张惠茹见这些菜肴做得非常精美,不由奇道:“我们刚返来,你便弄了这些来,你是如何办到的?”凌观笑道:“这是斋堂专为十七爷预备下的,我分了几碟过来。”说着,让道:“李公子,请入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