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衍也欲互助追逐,刚一解缆,却被那店东一把揪住,说道:“干甚么,吃了包子不给钱,就想一跑了之么?”李衍道:“快放开手,我去追回那人,如何会不给你钱!”那店东如何肯放手,反倒越抓越紧,道:“他两个去追了,你留下来当抵押。哼,想跑可没门儿!”阿窈见状大急,忙上前去扳那店东的手,却反倒被他也一把抓住,说道:“小丫头,你也别想跑!”他虽不会武功,手劲倒真是不小,抓得阿窈疼的大呼。
凌霄不答他问话,向那店东道:“快放开手。”那店东见他们返来,随便松开了手,瞪着眼道:“想吃白食可没门儿,小店虽是小本运营,见过的人物可多了,你们别想耍赖不给钱!”张惠茹愤怒忿道:“谁说我们不给钱了,阎王还能欠你小鬼儿的钱么!”那店东将手掌一摊,道:“好,不欠我小鬼的钱,包子钱拿来,一文也不能少!”
正闹得不成开交,转头一看,却见凌霄和张惠茹返来了。李衍心道:“如何这么快就追到了?不会罢,阿谁少年工夫奇异,决计不会这般轻易。”看看凌霄神采,神情沉重,却又不像追到的模样,仓猝问道:“如何了,追上没有?”凌霄不答,张惠茹却道:“凌霄叫住我,不让我追了!”李衍更加不解了,忙问:“不让你追了,那是为甚么?”
阿窈爬在地上,左手托着那三文钱,右手一枚一枚拨数着,说道:“只剩下这三文看家钱了,莫非真要乞食吃?阿谁小哥哥真是个赖皮,抢我的汤喝,偷我们的银子,下次再让我看到他,必然骂他恶棍……衍哥哥,你说阿谁小哥哥是不是恶棍?”李衍轻叹一声,随口应道:“算是……有些恶棍罢。”心中忖道:“阿谁少年行事固然仗义,但偷走银子这事,毕竟有些过分,不过,他的工夫实在奇异……”俄然坐起家来,问道:“凌霄,你说阿谁少年是甚么来源?”
张惠茹细细一回想,那少年能以剑诀御使木棍、包子,工夫确切奇异,但要说他便是剑侠一脉,却又不肯坚信,问道:“他工夫当然奇异,你又安知他是这一脉?”凌霄道:“客岁在江南某地,出了一件惊天动地的大事,此事震惊江湖,想必大师没传闻罢?”李衍、张惠茹都道:“甚么惊天动地的大事?”凌霄道:“客岁在江南某城,有人竟然在一夜之间连杀了四十二人!”大师闻听,都不由大惊道:“一夜之间竟连杀四十二人?是甚么人干的?”
阿窈听得出了神,全然忘了惊骇,俄然道:“这么说来,这个偷我们银子的小哥哥,就是阿谁‘剑仙子骞’了?”凌霄悄悄一笑,说道:“算你聪明,猜得八九不离十。不过,这个少年却不是阿谁‘剑仙子骞’。”阿窈道:“为甚么不是?”凌霄道:“阿谁‘剑仙子骞’有二十岁出头,而这个少年却只不过十七八岁,以是我说不是。”
李衍感觉甚是不成思议,问道:“一夜连取四十二条性命,莫非竟真的就没留下甚么陈迹?”凌霄道:“要说没留陈迹,也留下了陈迹,在三个尸身边的墙壁上,写着‘剑仙子骞’四个字,别的尸身处,便甚么也没留下了。”李衍、张惠茹听了,口中轻声念叨:“‘剑仙子骞’……好生的名字。”二民气中均想:“一夜连取四十二命,脖颈处只要一条灰线,这般取性命不见血的本事,约莫也只要剑侠才气为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