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髯道人见大肚子道人一掌退敌,忙抢身上前,喝止道:“师兄先退下。”大肚子道人一愣,略一踌躇,飞身倒掠,飘然退出数丈。
男人刚要答话,他坐下那头瘸驴俄然抖了抖腿,扬开端来,“嗯昂,嗯昂”长叫了两声。这两声鸣叫,像在答她问话,又像在嘲戏她,只不过这瘸驴仿佛正患感冒,叫声沙哑,并不清澈。世人见状,一阵哄然大笑。女子顿时满脸紫涨,肝火更盛。
碧衣女子猛地跃起,身如掠水之燕,两三个起落已站在男人驴前,仗剑一指,冷喝道:“你是甚么人?竟敢多管闲事!”
男人拍拍驴背,歉意一笑。待驴温馨下来,这才拱手道:“鄙人姓李,不敢多管闲事,只不过感觉在此舞刀弄枪,有碍道家名誉。这位女人,有话好说,何必打打杀杀?何况,一个……女人家……”
女子冷哼一声,道:“好,这就是了!天师派在龙虎山,全真派在武当山,天师派却去做全真派掌门,不知合分歧事理?”她的火伴也纷繁插嘴道:“不错,这是甚么事理?”“跟他讲甚么事理,我们找他掌门实际。”
长髯道人听了,眉头微皱,沉吟不语。
女子不加理睬,向地上男人连问两三声:“你说不说?”男人裂嘴一笑,窜改头去。女子见他如此,怒道:“好!你嘴硬,就成全你作瘸子!”挥剑对着他左腿,凌厉斩落。
这时,女子的火伴也都围上来,此中一人道:“这小子说话不长眼睛,少跟他啰嗦,先割掉他舌头。”另一个道:“割掉这小子耳朵,叫他多管闲事……”
二人身影迭闪,剑芒乱舞,紧紧地斗在一起。
世人吃了一惊,转头看时,只见一个青色衣衫的年青男人,手中摇着一把折扇,坐下骑着一头瘸驴,在那边点头轻叹,一脸不觉得然的神态。
此人一身短衣装束,黑布蒙面,一双眼睛阴冷如电,寒光四射。
一声轻叱,一道碧影飞身掠起,半空中“呛”的一声,长剑出鞘,闪电般攻向一个穿褐衣的大肚子道人。使剑之人脱手凌厉,迅捷非常。大肚子道人手舞一把大葵扇,铮铮几声,悄悄格开长剑,倏进倏退,身法超脱。
二人罢斗,碧衣人横剑当胸,紧护流派,这才看清本来是位年青女子。这女子约莫十八九岁,一张白净的瓜子脸,边幅甚是清丽,只是眉宇之间略带几分倔强。此时神采乌青,瞋目瞪视着大肚子道人。
吕逊欲脱手,但相隔数丈,施救已来不及。
世人都是骇然一惊,只见女子右手手腕上,兀然呈现一道血痕。
道人低喝一声:“来得好!”飘身急退,双掌一旋,掌间蓦地腾起一团黄色霞光,蓦地将大葵扇一推,一道绚浪激射而出。碧衣人横剑一封,“嘭”的一声,直震出四五丈以外。
男人在地上连翻两个滚,刚要爬起,女子飘身上前踏住胸口,仗剑在他脸前一晃,嘲笑道:“小子,现下你倒说说,女人家如何了?”
吕逊之以是沉吟,实是不知如何回嘴:一者,天师派出任全真掌门,乃天子敕令,并非是私心越俎代庖,然以朝廷法律来辩白江湖争端,实非明智之举;二者,武当现在虽以全真为主,历代却多有别的宗派传道,天师派执掌全真,却也并非没有先例。但目前情势,如果极口回嘴,必将局面更加激化。
吕逊心中一懔,此人摘叶伤人已非常了得,潜踪于此而无人发觉,更令人可骇。顺暗器来势,一瞥眼,只见石牌坊的兽头上,一条黑衣人影如一只大雕占有在那边。此人似从天而降,极是高耸,世人这时也都发觉,骇异之下,一片惊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