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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今后再也不敢了。”
清风拂过,已带了些秋寒,章羽枫悄悄打了个喷嚏,“云儿,开开门,我有点冷。”
年青的剑客神情更加恭敬,“章公子顶天登时,功业威赫,他将伪君子秦啸沙的罪过公诸于世,重整了雾茫山,惩恶扶善,还了前任掌门罗原的一个公道。”
天井清幽,雕梁画栋。入秋今后,已略有了些凉意,亭楼之间,苍兰盛开,墨菊吐芳,氛围中弥漫着一丝丝安好的花香。
周管家冷酷地拂了下袖子,“不可,我已说过了,公子有事,现在不见外客,你走吧。”
五年后。
“你给我出去!”
这月以来,这已经是第十九个上门来拜师的年青人了。
门开了,周管家踱出来,一袭银灰长衫,虽头发胡子都白了,却腰背笔挺,精力矍铄。
年青的剑客固执地问:“敢问这位大伯,章公子为何不见客?”
依山伴水处,新起的宅院,气势恢宏,巍巍耸峙。亭台楼宇,连绵不尽,到处高雅富丽,好一派江南园林的风景。
内里无人应对。
“我向你报歉。”
吱呀一声,门开了。
自家公子真的是不幸啊,虽在江湖上鼎鼎大名叱咤风云,可一到了夫人面前,就跟只小绵羊似的,鞍前马后,任捶任打。
周管家持续点头,“曹掌门与我家公子是旧识,他既有难,公子脱手互助,乃人之常情,不值一提。”
年青的剑客拱手一礼。
门一关,周管家不由得吁了口气,嗯,总算又打发走一名了。
章羽枫打了第三个喷嚏,“哎,我能够感冒了,后脑仁疼,不知有没有发热,脸上好似有点烫烫的――”
周管家淡淡一笑,“我家公子生性淡泊,只愿江湖安静,世道安宁,他略尽些薄力,也是该当的。”
但章公子此次学乖了,像泥鳅似地从云画雨的手掌下滑脱,他身高腿长,几步奔去,赖到了床上。
顶着五六个丫环的怜悯目光,章羽枫冷冷地板起了脸,“你们十足都退下!!”
先探了下他的额,光亮微温,很普通,完整没有发热。
女子不语。
特别是这会儿,连门都进不去了,好不苦楚。
周管家淡淡瞥他一眼,“我家公子不过二十多岁,龙筋虎骨,还用得着你服侍么?趁早归去吧,公子现在不见客的。”
章羽枫又打了个喷嚏,“云儿,我上午练剑时太热,脱了外衫,现在只穿戴单衣,真的很冷啊。”
那剑客又道:“七阴教主钟千手身后,其教众四分五裂,流窜肇事,搅得江湖日夜不宁。章公子聚山立户,将他们收拢起来,指导他们开镖局走马队,做起了端庄买卖,这番善举,又为武林消弭了无数隐患。”
又把章羽枫往外推。
周管家沉声开口,“彼苍有眼,善恶安闲民气。罗原当初惨死,蒙冤受屈,我家公子还他一个明净,亦是侠义本份。”
对峙了快一盏茶的时候。
姑苏山下。
屋里的女子一声不吭,明显还在气头上。
“你又在唬我?”云画雨怒道:“你底子就没感冒,你这骗子!出去出去,我懒得再看你一眼。”
周管家无法地揉了揉太阳穴,轻声感喟,带着一种长辈的慈爱与怜悯。
――特别是明天,公子正心烦着呢,估计谁也不想见。
“我给你赔罪。”
“章公子暂不收徒,抱愧了,请另寻名师去吧。”
女子穿戴绛红罗裙,清丽动听,眸子里却含着一丝嗔恼,素手一拉,把章羽枫拽进了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