迦难留走到苏幕遮三尺外,右手结出“不动如山印”中“三钴金刚”印,缓缓点向苏幕遮额头。
弃刀的迦难留不疾不徐捏出不动如山印,在苏幕遮递上青狐刀时,遥遥相对的大拇指一合一推,青狐刀即被推了归去。
“王爷仿佛忘了,”一头白发,面庞又儒雅迦难留双手合十,“吾的名号,吾又师从何人。”
迦难留笑道:“只因它将彼之力化作吾之力,汝之力越强,回击之力越强。”
不然,即使他掀出再大风波,也会坏在这小子手里。不是因为苏幕遮更聪明,而是因为他背后站着药王谷和南山书院。
苏幕遮涓滴不泄气,一刀接一刀,招招分歧。
“不然如何,凭这招就想杀掉我?”
迦难留说着,捏着降魔印的手指在刀尖上悄悄一点,苏幕遮如遭重击跌飞出去。
迦难留看苏幕遮站起来,淡淡道,“在不动如山印中,你的仇敌始终是本身,你又如何敌的过?”
迦难留阴沉着脸看苏幕遮,料不到他的刀气竟破开“不动如山印”的澎湃内力,伤到了他胸部。
只是他见不到,苏幕遮也不重视,叶大蜜斯正坐中间大船桅杆的横木上,迎着夕阳翘着腿,手里捧一坛酒悠然饮着。
他渐渐向苏幕遮走去,只等将苏幕遮毙命于掌下。
但“不动如山”戍守甚密,连连把苏幕遮的出刀拦在三尺以外。
顷刻间已退到三尺以外,胸口却还是一凉。
他握紧了青狐刀,对迦难留冷冷道:“现在是你了。”
“人平生,最难克服的是本身,最轻易克服的也是本身。”苏幕遮站直身子,擦擦嘴角血,“前者是你,后者是我。”
在苏幕遮目光精光闪过期,迦难留已觉不对,右手回转捏住“不动如山印”。
留给他的时候未几了,但他必须撤除苏幕遮才气放心逃离。
苏幕遮一刀上前,在三尺以内呆滞不前,仿若氛围凝当然后把青狐刀缠住了。
迦难留内力之澎湃现在一览无余,如同一座大山耸峙在苏幕遮面前。
“异想天开。”迦难留抛开端上斗笠,撤去脖子上长巾,暴露洁白如玉的脖子,儒雅面庞和一头白发来。
他沉下心来,摩挲着青狐刀柄,强自让本身回到阿谁午后,阿谁刚回到建康的午后。
他的头发很直,这一点让一样披头披发的苏幕遮自行惭秽。
特别是叶秋荻,一剑震断佛珠,让他很顾忌。
当下,戒刀不再只守不攻,在挡住苏幕遮一刀后,戒刀顺势掷出去。
在刀芒都陡闪时,贰心中更是一沉,长年刀口上摸爬滚打的经历让他不准托大,脚尖在船面上敏捷一踏快速后退。
迦难留捏着不动如山印,只能迟缓走向苏幕遮。
“唰!”
船面上夕阳残照,落在苏幕遮的肩头,额头和唇角,镀上一层佛金。
在指模只要三掌间隔时,苏幕遮眸子中精光一闪,青狐刀刀芒暴涨,掠向迦难留胸口。
叶秋荻也站起了身子,手中干将被捏在手中。
“佛祖趺坐菩提树下四十八天得悟正果,不动如山恰是其一。”
久旱逢甘露。
苏幕遮略惊,掐指算来,迦难留刚及半百,一头青丝却已变白发。
迦难留低头看去,胸口上的僧袍被划开,一刀浅浅的伤口呈一线,血正在衣衿上晕染出来。
占得上风的迦难留口中念着踏前三步,行过之处踩透船面,留下足迹般的洞。
迦难留脚上一踢,一把戒刀已落在他手中,刀尖斜指空中,一丝不颤,不动如山。
他曾抓住,但又让它逃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