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泽川低声说:“皇上命不久矣。”
齐太傅伸出两指,顿了半晌。
“活着甚么滋味。”沈泽川又笑了起来,“我在昭罪寺里,日日夜夜都在感受。现在出来了,更感觉活着不轻易。我惜命,怕得很。可这罪名要我担,性命要我抵。我沈兰舟就这么一条命,那里够分?我各式奉迎,不就是希冀二公子与诸位朱紫能够高抬贵手。本日要我交代,二公子,好歹给个启事。”
那日在宴席上也是,仿佛一举一动,皆带着“前尘已却”的意义。但是五年前的雪夜里,萧驰野清楚地记取他咬住本身时的眼神。
沈泽川眼里沉寂,静得让萧驰野发觉到不逼真。
沈泽川似有所震惊。
“兰舟,我觉得潘如贵为避忧患,把他调到了禁军,恰好是步臭棋。他们心觉得禁军废了,可禁军甚么来头?那都是当年随帝扎入八城的军户,八大师看不上,他们就全仰仗天子一人。可现在天子不要他们了,这两万人就是无主之器,要真落在个纨绔手里便罢了,可落在了萧驰野的手里……萧既明另有甚么来由不敢出兵保楚王!”
“就你来看,这个萧驰野是个甚么样的人?”
“我感觉他是个。”齐太傅搓着头发,似是一时候想不出合适的词。抓耳挠腮一番后,趴在小案上,对沈泽川奥秘地说,“我感觉他是老天爷给离北的契机,是个天纵奇才。”
齐太傅灌了几口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