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早将军上了早朝返来,就阴霾着神采发了几通气,方才潘将军押了几个流匪过来,事情如何都还没解释完,大将军直接就叮咛,说拉下去砍了。
此时是中午刚过,外头的日头尚是大的很,骄阳直勾勾的射进了屋子里头来,恰好投在书案上,蓁蓁眯着眼睛,想去拉下帘子,但这明白日的,不见日头倒是有些慎得慌,并且夏季气儿冷,屋子里有阳光暖暖,那也是好的。
蓁蓁真想现在就骂他一顿才是。
蓁蓁瞧她神采不对,便小声的问了一句:“出甚么事了吗?”
“好。”戚嫮儿点头应下。
许是坐的待的温馨了,困意垂垂就袭上了心头,眼皮一时打斗的短长,未成心识的,蓁蓁睡了畴昔。
进......出来?
庆俞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四女人说的是谁,便答道:“那是过来府里说媒的媒人,但是将军不在,现下就去老夫人那儿了。”
房间的桌子上摆了一桌子的菜,都是半点儿未动的,看着已经冷透了,而戚嫮儿就趴着睡在桌子中间,一身单衣,身上盖了一条乳白绣桃花毯子。
她未像之前一样冒莽撞失的就跑进起,而是等在了门口,叮咛人出来奉告一声。
庆俞一时没反应过来,想着将军又不在里边,出来屋子里做甚么?但转念一想,四女人说甚么就是甚么,他们下人听着就是,哪要有那么多有的没的的来由。
谢南瑾不在,下人也都守在外边,屋子里天然是没有人的,蓁蓁走出来,环顾了一圈,然后在书架边随便拿了一本书,就坐到书案边看了。
至于谢南骐......有的是体例清算他!
蓁蓁只是感觉很心疼嫮儿。
讶异了好一会儿,蓁蓁才收了目光,转头问妙云,道:“我二哥呢?”
但是现下媒人已经来了,她总不能冲上去赶人家走,所是蓁蓁便想,她应抢先问一问大哥的定见。
腊月一过,便要到新年了。
因而她把书拿了起来,绕过屏风,在后边的一个小角落处,依着软榻坐了下来。
“嫂嫂。”蓁蓁尽量的着了个笑容,踏轻了步子走出去,在戚嫮儿身边坐下,道:“前些日子去了一趟沉光阁,给嫂嫂挑了些礼品,看看可还喜好。”
谢南骐他还是人吗!
七弦应下,便转成分开了。
“四女人。”门口侯着的小厮庆俞行了礼,笑道:“将军不在。”
蓁蓁当然知伸谢南骐心大,向来吊儿郎当,但真没想到他到了这个境地,新婚燕尔的,竟然日日将人抛在屋子里,甚么都不管。
媒人?!
妙云张了张口,似是欲说甚么,但目光接着往房间里看了一眼,又闭上了嘴巴,甚么都不再说了。
“二少爷已经好几个早晨没返来了。”妙云答复完,咬了咬牙,又说道:“这几日里,夫人日日早晨做了吃食等少爷返来,劝她先吃她也不肯,就在这等,一等,就是一整夜。”
这正则院是有禁令的,平时出入都得通报了才成,但这将军的禁令,放到四女人跟前,当然是甚么都不作数了。
周武往营帐里头看了一眼,然后又将谢怀清拉的远了些,这才开口道:“传闻本日早朝,孟尚书荐了一名宫学的少傅,将军给驳了,谁知大皇子又插了一脚,给了那位少傅太常少卿的官职。”
就在这时,戚嫮儿已经渐渐转醒了过来,闻声有声响,觉得是谢南骐返来了,蓦地昂首去看,却在瞥见是蓁蓁的那一顷刻,眸子里闪现较着的失落。
蓁蓁当时的第一反应就是,不可,绝对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