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乔mm可好些了?”方管事向杨熙告罪先行拜别,杨熙便收回了目光。他之前也曾几次到凉国公府里来,与赵氏也说得上话。
因为穆王妃出事,穆王一度将王府的下人都换了个遍,方管事也是当时候来到穆王府的。他全名叫甚么没有人晓得,仿佛来往的不管长幼,只要知根底的都是称呼他为方管事。
赵氏被方管事的话吓了一跳,这才后知后觉地瞧了大皇子一眼,见他底子没有留意这边,才对方管事道:“多谢你们家王爷了,国公爷正为这件事忧心呢!”
赵氏面色看起来确切不太痛快,特别是看到他身后还跟着一脸怯生生的乔瑛。昨晚她才因为出言不逊受了怒斥,没想到这么快就学乖了。
外男原就进不得天井,想必穆王本来就是叮嘱他将东西转交给仆人的。凉国公心下奇特,正要开口扣问,俄然想起甚么总算及时打住,转而笑道:“穆王故意了,我便代瑷儿先谢过。”
或许是仆似仆人,方管事也长年都是神情严厉的,不过他却能将王府表里打理得井井有条,无可抉剔。
他朝凉国公见礼后,呈上一个小巧的妆匣道:“这是穆王妃给贵府大蜜斯的添妆,还请国公爷转交。”
那卫兵又行了个礼,由府里的小厮送了出去。
杨熙浓眉一扬,才想到乔瑷是要入宫谢恩的,那件事倒另有更合适的机会来讲。见赵氏正要叮咛人将乔瑷请出来,忙禁止道:“我不过是随口问问,小乔mm正需多歇息,就不要打搅她了。”
赵氏哪敢违背他的意义,只得讪讪住了口。
杨熙侧头赏识着劈面的书画,仿佛对他们的说话内容毫无耳闻。凉国公府的装潢品皆是不俗,墙面上挂着的书画乃是名家真迹,博古架放着是七八样大小不一的摆件,可说件件都是代价连城,只是瞧着多少有些眼熟。陛下现在身材力行举国推行简朴,屋里的东西看着不打眼,也瞒不过从国库里打滚着长大的皇子。
赵氏听得悚然一惊,忙道:“可问出他混入凉国公府为何事?”
那人本来是要被带到柴房关起来再留待鞠问的,但凉国公既然出了声,押送的人也就停了下来。卖力押送的卫兵身高五尺,身材魁伟,一看便是营帐中冷硬如铁的男人。
“夫人言重了。”方管事与大皇子几近是同时到的,两人在府门前就赶上了。本来是过来递个话的事,反而不好就这么分开了。这时候见大皇子躲避着话题,便道:“昨日王爷晚归,在路上制伏了一个夜贼,却审出他曾受人教唆混入凉国公府。是以王爷才令我过来布告一声。”
赵氏本来就拢起眉心的脸更是皱了起来,穆王妃给乔瑷的添妆?都城中谁不知穆王妃早在三年前就落下绝壁死骨无存了,只要穆王才会魔怔一样到处找人。乃至连衣冠墓都不设一个,也不怕人家地府之下做了孤坟野鬼。
赵氏陪笑着将乔瑷的环境细心与他说了,又转向一旁的方管事道:“方管事光临舍间实在是蓬荜生辉,茶水粗淡,请先姑息了。”
“谢大殿下体贴,大蜜斯已经无大碍了,方才还与我申明日要进宫里去呢!”赵氏望着面前的年青男人,只感觉方方面面都是极好的。出身荣极自不必说,长相学问也俱是一等一的。以往见他常把小乔mm挂在嘴边,还曾想过他迟早要把人收到府里去。
穆王年近而立,长得一表人才,又深受陛下重用,是都城中最显赫的勋贵。不过自从几年前穆王妃出了不测,王府中女仆人的位置悬空至今。他一心放在前王妃留下的一对双生子身上,向来不耐烦对付琐事,王府表里都是由这个方管事卖力。而穆王夙来眼高于顶,与凉国公府并没甚么私交。本日方管事到来,实在是出乎料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