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怀沉默不语。
史珣少时苦读,但开封府(京畿)构造的两次乡试都没能过,很早就放弃入仕的动机,在分开汴梁之前,一向在户部下辖的衙门里做一份文书誊抄的调派。
待饮过酒,世人转往县衙后宅商谈事情,就没有再让史家人跟从。
徐怀着程益、郑屠亲身为喻承珍安设住处,最后仅留苏老常、王举、徐武江三人在客堂之上,陪着史轸说话。
姜燮十八岁时就通过乡试,但大越科举规制,士子通过乡试,仅仅是后续贡试的入门券,乃至每次贡试都需求重新通过乡试的遴选,更不要说有资格入仕了。
史轸另有兄姐,但都已病逝。史轸兄姐的家人固然不能看破郑屠的谎话,但觉得史轸犯再大的罪都不会连累到他们,是以都没有到楚山来;史轸此次南下,他兄姐的家人一样是无动于衷、不听奉劝,史轸也是无计可施。
史家人到淮源后,这边就以真相相告,当时也有赤扈人南下的动静传来,淮源这边又以礼相待,史家人却没有甚么牢骚,但史家民气里深处还是想着有朝一日赤扈人退去,能重归汴梁的,一点都没有在淮源扎根的设法。
用宴不成能像在宽广的官署当中摆几列矮案、铺以软席、世人顺次坐几案以后谈笑风声,而是将两张八仙桌拼成一张大长桌,世人围桌而坐。
史轸中间有一子幼年短命,季子史璋十八岁,还未立室立业。
酬酢片刻,世人便登堂入室坐下。
史家人在淮源再受虐待,但受限于前提,居住处所也就比浅显人家宽广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