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衣上,被大摊的鲜血覆盖,见惯了这类场景的程徽,并没有惊骇,单手稳稳地,划开了血淋淋的里衣。
程徽拔出一把精美的小刀,解开系在她身上的披风,作势要给她划开衣服。
眸子盯着他,这小我,到底是谁?
汗水泪水搀下落下,使得那张黑乎乎的脸,更加难辨。
唐木阳俄然惶恐起来,顺势带着挣扎,但是,失血过量的她,刚扑腾了两下,再次堕入了暗中。
抱她入怀,翻身上马,冷声道,“回府!”
程徽压下心头陌生感情,单手扶着她,另一只手摸在她胸前的箭上,手上微重重的用上一个力道,那箭身,已经被他撇断了!
程徽靠在门侧,低声扣问,“如何回事?”
温和的夜明珠光芒闪动在面前,头顶是湛蓝色的帐子,她想扭解缆子,却被胸口传出的痛苦给愣住了行动。
秦老感喟,“将军,我且问你,这小兄弟如果能醒过来,你欲如何……”
下人拎着水桶救火,另有好几个身影从火里跑出来,怀里抱着那些灵位。
程徽的行动缓慢,但路上马儿颠簸,唐木阳虽没了认识,但抿紧的嘴角还是泄出一两声痛呼。
屋内,或许是因为程徽行动有些大,疼醒了晕畴昔的唐木阳。
空位上,五十八个灵位都在,没一个丧失,而那大火,也在世人同心合力下,被敏捷的浇灭了。
将军一世英名,铁骨铮铮,想要躲过这个箭的确易如反掌,现在却因为他,堕入到不尴不尬的境地。
程徽盯着他的伤口,脑海里想着的,是他奋力拼来替他挡箭的画面。
远处,将军府火光冲天,炽热的温度将人的脸都将近烫红了,程徽沉着脸畴昔,眯着眼望着那炙热的火舌。
程徽从榻上坐起,暴露昏倒不醒的唐木阳。
她恍忽睁眼。
“现在派人救火了没?火势大小如何?”程徽一边扣问,一边往那边赶去。
“要你来你就来,这么墨迹做甚么!”
检察了一番伤势,秦老感喟一声,双手按着膝盖,缓声道,“这……小子的伤是如何来的?”
被秦老拖到了屋子外,男人不甘心,“大人,您自个就能去,再不济,派给药童来送就好,如何还特地要我去拿?”
扯出床幔一角,卤莽的,不带一点顾恤的擦拭她的面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