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蹲下身，捻起地上的红色粉末放到鼻子边闻了闻，一转头，方才看李莲英消逝在转角的背影。
这内里本来应当装胭脂水粉，但顾霜霜很少倒弄这些，恰好她瓶瓶罐罐的药膏没地儿放，就挪来装伤药了。
为甚么不戴？
也难怪。
“朕甚么时候来的？”
这他妈......如何办？！
她猝然睁眼，正瞥见小云蹲下身把猫抱开，而她不自发垂下去的手臂上面，已经有了好几道抓痕。
顾霜霜抬眼，只见抱猫的那小宫女正被折腾得够呛。
顾霜霜脚步顿了顿，“好。”
顾霜霜正欲再说甚么的时候，玉芙宫的大寺人着仓猝慌的从内里跑出去，“娘娘！不好了！不好了！”
顾霜霜对那宫女说：“你放了它。”
酒醒以后，两人之间的氛围又变得很奥妙。
天子目送她出主殿，刹时像做贼一样，踮着脚尖跑到门口往外张望，真的看到顾霜霜消逝在视野里，他才放开手脚，像做贼一样的在主殿内里翻翻找找。
不喜好吗？
李莲英也不瞎，刚才天子偷偷摸摸的模样，较着是在做贼来着，现在把顾霜霜的东西都打碎了，必定是不能让仆人晓得的啊，他连连道：“陛下息怒，都怨主子，主子这就把这里清算了，照着这些重新购买一份给娘娘悄悄放归去，陛下息怒！”
天子一面庞疼的看着一地的药粉药膏，有点思疑人生了。
她话没说完，但语气内里已经有了质疑。
天子的早朝时候快到了，天子跟顾霜霜打了声号召，直接上朝去了，等天子走后，顾霜霜回了主殿，目光在殿中扫视。
天子揉着脑袋坐在床上，浑身另有没有散去的浓厚酒气，“朕又喝醉了？”
主子的亲爹出事了，当然是大事。
孩子气的他是梦，眼中有暖和的她也是梦，梦醒以后，统统都回归正轨，两人的心交集一夜，再次分开。
它现在正意犹未尽，在小宫女的怀里胡乱抓挠，因为是御赐的猫，小宫女不敢苛待吵架，只能任由这猫在她手臂上抓出一道又一道的血痕。
那宫女如蒙大赦，从速松了手。
李莲英半点不敢担搁，直接用衣摆把散落一地的瓷片和药粉拢到衣兜内里，用手把地上拍洁净，等再也看不出这里曾经是作案现场了，才兜着衣兜下去找这些药罐的替代品了。
但是，上天并没有保佑他，乃至还往他头上吐了一口口水――出门左转就碰到了顾霜霜劈面走来。
“陛下，您找甚么呢？”
顾霜霜盯着空匣子看了半天，沉默的盖上了盖子，把妆匣放回原处。
没有那里不对劲儿。
此时，本来应当被装得满满铛铛的妆匣......空了。
寺人跑到顾霜霜面前，跪在地上，气都没喘匀，“娘，娘娘，不好，好了！老爷，老爷他出事了！”
她放哪儿去了？
李莲英佝偻着腰，将怀里的东西藏着掖着，行色仓促，一看就不普通，不起疑才怪了。
寺人是玉芙宫内里的寺人，主子是顾霜霜，他口中的老爷，天然就是顾吏了。
不久，天子就醒了，她也很快睁眼，睡眼惺忪的模样像是刚被对方吵醒。
现在对她来讲，大抵没几件能称得上不好了的事吧？
顾霜霜垂垂的睡着了。
顾霜霜坐到床边，道：“是的，陛下昨日醉了。”
顾霜霜把衣服穿整齐，福身问天子，“需求臣妾帮陛下换衣吗？”
越想越气，扭头又吼李莲英一句，“都他妈赖你！”
统统都很普通。